“你们去吧,我在外面透透气,里面太闷了,我等会儿进来,我头疼。”
我小声说,不敢看燕玲的眼睛。
“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自己一个人进去?”
“你们进去就是了嘛,没关系的,我在外面等你。”
我像个没有买到糖的小孩,嘴里嘟囔着。
“燕玲,你先进去,我在外面陪丁丁,不要担心。”
阿杰说。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安排一下就出来。”
阿杰看着我的眼睛,拍拍我的肩膀,郑重地说,等我点头答应后,他才在人群中开路护送燕玲进去。
燕玲忍耐地看了我一眼,跟在阿杰后面进去了。
我看他们走远了,眼泪一下子涌进眼眶,匆匆离开大门,双手交叉抱着胳膊站在路边,把头仰得高高的看天,看耸入云霄的椰子树,看上面沉甸甸的椰子,拼命想把眼泪逼回去。
我究竟为什么总是想哭?年少时候的情绪总是说来就来,用淌眼泪来抒发自己的感受,挥洒自如。
其实我知道燕玲的意思:哪怕我不打算留下来,也不应该打乱阿杰他们的节奏,不要特立独行,至少不要让大家觉得别扭。
她实在是个周全的姑娘,像薛宝钗一样,事情和人情总是顾全得面面俱到,而我则有点像林黛玉,尖酸刻薄、伶牙俐齿、小性子、不想做勉强的事,只想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这就是性格,改不了的。
阿杰终于把他们“一大家人”
安排好,才从会场里焦眉烂眼地出来,这时候他早没了在码头接我们那个晚上的意气风发、利落帅气,只见他背佝偻着,步履慌乱,东张西望搜寻我的位置。
我站着没动,我很想给他两拳,如果是在学校,在我熟悉的环境,我早不理这个人了。
可这是在海南海口,一个四面环海的地方,很没有安全感,我不会游泳,不敢轻举妄动。
之前我对我们的友情毫不怀疑,但是经过了这么几天,一切都变得那么不肯定了。
千山万水来这一趟我无所谓,有没有工作也不是很重要,就是被欺骗的这个坎儿在我心里过不了,想起就难受,甚至呼吸都不顺畅,十八岁还是太年轻了。
“丁丁!”
阿杰终于在昏暗的夜色中看见我了,大步向我跑过来。
我站在一根柱子旁边,掩藏了半边身体,我是故意的,潜意识里我想看他找不到我时,会是什么反应。
“找个地方坐坐吧!”
他说着,揽了我的肩膀就要走。
我反身一扭,躲开了他伸过来的胳膊,和他拉开距离,不说话,也不走。
“总不能站在这里说话吧,人来人往的不好看啊。”
他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小声祈求道。
我还是站着不动,不说话,眼泪却再也憋不住,簌簌地落下来。
“跟我走!”
他用力拉过我的手,拖着我大步向旁边的林荫深处走去,我只得跟着,因为站在这里哭的确不好看,他的手力气很大,我想挣脱也挣脱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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