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蹲下身子,便闻见老虎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腥味。
威力越惊人的毒药,散发出来的味道便越腥、越甜,看来谷野这一派下毒的功夫,也很了得。
谷野早就随着人潮退走,手术刀代替他回答我的话:“除了赤炼蛇毒,还掺杂了产自日本九州岛的深海毒鳗!
据说这种鳗鱼,发怒时可以轻易杀死一头成年鲨鱼。
七星镖的自动发射机关,是安装在谷野床下的保险柜内部的,看来是老虎暴力解锁,触发机关才变成这种情况……”
九州岛深海毒鳗在我的资料库里也有记载,杀死鲨鱼只是它们牛刀小试的结果。
“风,纳突拉大祭司和铁娜将军,希望你能出手检验一下尸体,以证实老虎的身份——可以吗?”
手术刀很客气,不过,这个客客气气的不情之请,也绝对是我不得不做的一件事。
铁娜无声地出现在尸体旁,神情略带疲倦,手里捧着一本翻开的文件夹,口齿流利地宣布:“风先生,已经查到尸体表面有五十五个明显特征,与老虎的以前的个人完整资料可以吻合。
如果您也能提出新的论据证明这一点,基本就可以结案了。”
我凝视着老虎仍旧用力睁着的双眼,厌恶地向铁娜扫了一眼:“当然,你什么时候结案都可以,只是我想知道老虎的尸体怎么处理?”
对于这具尸体的真伪,我不想多做更多的讨论。
死者为大,无论以何种理由令死者长期暴尸在此,都是最不人道的行为。
在整个送行过程中,苏伦一言不发,始终保持沉默。
一直到回到帐篷里,她才慢吞吞地问:“风哥哥……经书……就这么不见了?”
我言不由衷地笑着:“关于经书,暂时只能这样了,你看,连纳突拉、谷野、铁娜他们都当是吃了个莫名其妙的哑巴亏,咱们又能说什么?”
苏伦伸手整理着桌面上的一叠打印纸,忽然想起什么:“你说,那辆车会不会在沙漠里出什么事?”
她这句话应该有两重意思:“卢迦灿与唐心动手的话,鹿死谁手?唐心会不会抢先下手,杀人逃亡?”
我摇着头,这两方人马来头、根基都是巨大无比,一方是亚洲大陆的超级门派未来首领,一方是非洲大陆最强悍的埃及总统的爱将,真要血拚起来,肯定两败俱伤。
不过可以断定,无论谁先动手,最先断气的将是卢迦灿无疑。
因为,我相信唐心绝对不会是只带老虎、宋九深入非洲大漠的,在看不见的某些地方,必定还有蜀中唐门的人马。
夜已经深了,苏伦蜷缩在睡袋里,深深地埋着脸,只露出乌黑的头发在外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以足够的安全感。
我面前摊放着一张土裂汗金字塔的射线探测结果剖面图,孤灯独坐。
明天的重头戏将由我独立完成,所以必需要将接下来该做的事理出个头绪。
营地方面,手术刀已经替我准备好了全套的盗墓专用工具箱,一共七十件工具,从最尖细的镊子、凿子、环锥到粗重的羊角锤、高硬度的岩凿、加强加厚的鹤嘴撬棍……通讯工具方面,则是大电量的对讲机、高清晰度摄像机构、多频道音频采集系统,当然也少不了那套细致入微的单兵作战系统。
当前最重要的是防菌、防虫、防辐射三项,我可不想跟伯伦朗、汤博士那样死得莫名其妙。
耶兰郑重其事交给我的“还魂沙”
跟刚刚拿到的黄金剑,我已经托苏伦保管。
说真的,对深井的恐惧并非一点都没有,但更强烈的好奇心,将其它任何情绪都压倒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呼唤我?”
“难道我的听觉系统有超乎常人之处?”
跟苏伦谈论此事时,她曾提到过“感觉到声音”
这一观点。
通常意义上,我们对声音的感知是通过“听”
来进行的,可是“唇语”
技术的发展,已经会令我们有“看”
声音的能力。
由此推而广之,我们可以“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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