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有淑妃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说些体己话。
」
待宫人都退出去后,皇后才感叹:「本宫嫁给皇上之前,周围也是前呼后拥着一帮伺候的人,习惯成自然,只是近来才觉得,她们紧张本宫,就像怕本宫随时会去了似的,」她铺垫了一句话后,徐徐道:「这事和本宫原本没有关系,可是为大皇子,也为太华着想,却不得不唤你来。
」
楚氏虽为世家,行事风格却低调内敛,没有参与这次党争,而皇后又早已立于后宫之巅,职业生涯干到头了,多做多错,不做便立于不败之地。
可贵为皇后,也不是没有弱点。
她的软肋便是唯一的女儿,太华公主。
皇后没有系统,不知道皇上特别能活,她怕自己活不长,皇帝驾崩后无人护住太华,只能寄望于日后继位的少帝厚待她,而她将宝押在了大皇子身上,便怕一向和容贵妃交好的姜娴错判形势,连累大皇子。
「这些话,本宫只和你一个人说,」皇后把话挑明了说:「皇上对参容雪涛的折子留中不发,并非留情,而是待大势已成,将其连根拔起,你千万别趟这浑水。
此事不能说对贵妃全无影响,但绝不会危及性命。
」
见姜娴神色了然,显然早有心理准备,皇后不禁意外。
姜娴说:「容将军积威甚深,权势滔天,皇上不能贸然杀之,此举折其威,重
点是嘉赏了郭大人,向文武百官释出信号——这是一个扳倒容家的绝佳时机,尽管弹劾吧。
别人看皇上没责罚容雪涛,却又赏赐郭大人,必然会认为贪墨款项的事儿属实,只是碍于容家威势不宜责罚,才补偿了郭大人以作安抚。
」
接着,皇上只需要安坐高台之上,等待弹劾容家的奏折如雪花般飞来。
而多年来被捧得高高的容将军,只会觉得皇上非常宠信他,不至于被逼得狗急跳墙,干出造反叛乱的事儿来。
毕竟就连其他朝臣也觉得,皇上压下折子,是要保护容家呢。
肱股大臣和附骨之疽,仅在一念之间。
皇后静静听了半晌,笑了:「皇上没白宠你,你是真懂他。
」
姜娴不置可否。
她当然对皇上了解颇深,但更多的,是从一个学过历史的现代人居高临下地审视过去,得出的结论——现代所学的,随便拿点出来都是古人要藏着掖着的屠龙术:「托我爹不中用所赐,皇上可以放心信任我。
娘娘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这事皇上自有定夺,轮不到我来置喙。
」
「你能这么想就很好,」
皇后颔首:「放眼整个容家,最安全的就是贵妃,旁人说得太多,反而会害了她。
」
贵妃无子,这是她安全的关键原因。
如果姜娴这时跳起来要力保容家,反而是在提醒皇上——
容家手上是没有龙嗣,可姜娴生了他最出色最看重的大皇子,她们什么时候从两个妃嫔的私交,成了两家抱团结党,关系紧密至斯?
前朝暗流涌动,而皇帝足足半个月没有踏足后宫。
据说这些日子来,弹劾容家的折子多得要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才搬得动。
这一冬,是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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