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榻,她才坐过的这张榻——
林氏觉得脑中轰鸣,双腿颤得迈不开步子。
就那么等不及吗?
薛晟他,就连走去帐子里再亲热也等不及吗?
眼前纷纷乱乱,全是他一进屋,就把人扑在榻上翻云覆雨的样子。
半夏瞧出不对,立时走过来搀住林氏。
顾倾脸上红霞退去,关切地迎上来,“奶奶,您这是怎么了?您的脸色……”
林氏紧紧攥着拳,若非灵台还勉强保留着一丝理智,她恨不得想立时撕了眼前这张脸。
她抬手揉了揉额角,无力闭上眼睛,强从齿缝中挤出一丝声音,“无碍,兴许是夜里没睡好吧。
半夏,扶我回去。”
她必须快些离开。
再不走,她真的害怕自己失控砸了这间屋子。
她从来不是个隐忍的人,如今一忍再忍,早已超越了自己能够接受的极限了。
半夏不敢多言,忙扶着林氏朝外走。
顾倾满脸忧色,在后轻声嘱咐着,“奶奶一定要保重身体,好生歇息……”
人去得远了,珠帘轻晃着,顾倾转过脸来,满面忧色散了去。
她将枕头的肚兜拾起来,叠平整后,塞进了暖阁的柜子里。
从她与薛晟公开关系到现在,不过才六七日,瞧林氏的模样,这便已经接受不了了。
想必这些日子,她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不少细节吧?
人一旦开始空虚,开始胡思乱想,就更容易给人可乘之机。
算算日子,那人在京城,也该站稳了脚根了吧?
她需得给邓婆子去个信,是时候说服林太太往寺里走一走了。
毕竟求人无用,只得求神了不是?
夜里薛晟回来,顾倾就把白日里林氏的来意与他说了。
薛晟坐在案后,写字的动作没停,眼也未抬地道:“你的意思呢?”
顾倾走到他身后替他轻轻捏揉着肩膀,细声道:“林大爷犯这样的事,只怕不少回了。
从前我在林家也听过一些。
爷帮他一回两回,毕竟是姻亲,总不好眼睁睁瞧着。
可如今爷在这个位置上,一再偏倚犯禁触律之人,往后办事,谁还能相信爷的公正?”
“那依着你,这事我不当管?”
薛晟停了笔,扣住肩头的手把人拖到怀里头,“你不怕跟你主子交不了差?”
姑娘抬手勾住他脖子,水眸晶亮如含了一弯清月,指头顺着男人的脖子爬到他侧脸上,“比起被奶奶责罚,我更怕爷在外吃亏……我被奶奶骂几句不中用不打紧,我只是个奴婢,早就习惯了。
可爷走到今天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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