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压下羞意,不自在地道:“五爷他……有些霸道,没什么耐心……,奴婢只能顺着他……”
林氏闭上眼睛,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问,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听。
徒增烦恼,徒惹伤心罢了。
她挤出一丝笑来,“五爷看起来,挺满意你的。
好好伺候着吧。
尽家讲求个命数机缘,有机缘的人,天生就有这一道的慧根。
没慧根的人,就是修一辈子佛法,也不见得能参悟出什么。”
“你都是在哪儿听说的?这人真就这么玄乎?”
“各家有口皆碑,难道人人都是傻子,尽都被他唬住了?若没点真本事,谁还会这么捧着他?你瞧咱们太太,吃了好几副药不见好,他一来,烧了那么一剂安神符茶给太太喝了,这不立时就起效了?你还真别不信,大乘高人,可不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能随意说道的。”
林太太已起了身,她躺在帐子里,想到如今还在牢狱中受苦的儿子。
多留他在里头一日,自己便悬心一日。
如果薛晟肯说句话,如何就不能转圜?薛晟不在乎林家,说到底还是林娇无用,若是早早有了身孕,薛夫人等岂会如此轻视?
近来听了不少关于这道允的奇闻逸事着一把艳骨。
若说她见过有比顾倾更美貌的人,应当就是土里埋着的这丫头了。
走入林家后宅那年,她不过十六岁。
已经饱经风雨,被人退过亲,见识过世态炎凉,吃过轻信人的亏,受过皮肉上的苦。
饶是如此,她还是纯白洁净如一朵雨后芙蕖。
她像一道光,照亮了多少人无趣的岁月,和荒凉贫瘠的灵魂土壤。
后院那些年轻年长的仆役们,自她出现后,一个个活了起来。
他们挤到院墙外偷瞧她晒衣裳,暗里打听她的身世,干活的时候故意凑到她身边惹她注意。
她对谁都和气,她对那些人一视同仁,从不暧昧靠近,也不会若即若离玩弄人心。
她是个不错的姑娘。
至少,比现在的顾倾良善、单纯。
“干娘。”
声音自后响起,邓婆子脸上短暂出现的柔和神色收拢,又变成了那个严肃到有些刻薄的模样。
顾倾翻出随身带着的果子和点心,摆在坟前,俯下身来磕了个头,“姐姐,倾城和干娘瞧你来了。”
邓婆子嘶哑难听的声音裹在呼啸的风里,“你的消息究竟是不是准的?怎地那和尚还没能走进薛家大门?”
顾倾站起身来,掸去裙摆上沾染的尘土。
“他在平城很有名,十几岁就靠着蒙骗姑娘们过活。
年岁再大一点,和当地的匪盗结成一派,专门从富家夫人下手,先欺骗她们的感情,得到她们的身子,再设套叫那些匪盗闯进来抓现行,敲诈勒索那些妇人。”
“后来犯了事,匪盗窝被官差端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