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不忍再看,嗓子里堵得慌,她赶紧背过身,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这股涌上来的不理智的情绪压下去。
瑶姬手脚|被馥,双臂大张,双|推|也是,失去生命的她无力得垂着头,那头漂亮的头发略有杂乱,覆盖在她单薄的身上。
她肌肤雪白,却不知多少地方遍布着或新或旧的淤青……和伤口。
美丽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以这样悲惨的方式陨落。
姜梨眼前有点模糊,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脸,齐雾北默默把他的袖子递过来,姜梨也没客气,直接把脸埋在里面,什么脏的伤心的都抹了上去。
先前描述瑶姬的那句“大折磨”
,姜梨眼见才知是什么折磨,她心里堵得要命,嗓音闷闷的:“齐雾北,我有点难受。”
齐雾北一下下顺着她的背,唇角勾起个讥诮的弧度。
多可怜啊,从未见识过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如今被他拉进深渊,她还有回头路可走吗?
没有了。
被他堵死了。
就让他们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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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开窗,屋内也不知哪来的风,瑶姬垂落的发丝缓缓晃着。
不知这阴风,是不是她尚未说出口的泣语。
死人的呢喃,活人怎么都听不明白。
人死如灯灭,不过一阵风,便散了。
齐雾北往前走,这屋内只燃了一盏红烛,烛火莹微,映在齐雾北脸上,将他本就惨白的面色衬得愈加阴森。
他眸中闪过极短的一瞬迷茫,而后迅速消失,姜梨缓过那阵,便跟他从不同的方向,观察起这间屋子。
老实说,云京这样的别院不少,但是构造是这样的还真没怎么见过。
这间屋子,与其说是屋子,倒更像是个暗牢,确切点来说,就像是长在院子里的暗牢,这间屋子很暗很压抑,除了一扇红木门,再没开别的口。
就像是……为了防止别人逃跑才这样设计。
屋里没有窗户,若非有这盏红烛,就算青天白日,这里也该是阴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的。
姜梨转了一圈,没什么别的发现,这里很干净,不知道是被人打扫过呢,还是本身就没什么东西。
这里空得很,除了那堆胡乱缠绕的红线,就是瑶姬了。
姜梨对着她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才勉强去除了自己心里的那点阴影,她抬头仔细打量她。
瑶姬生得很白,长发乌黑,细看下来比姜梨还要瘦,怎么说呢,姜梨这具身体是天生的小骨架,其实摸上去还是有肉的,瑶姬则是瘦得只剩皮包骨,别说弱柳扶风,怕是风都不用吹,她自己就倒了。
忽然想起醉仙坊评价她满面愁容,这句应该是真的。
姜梨微微皱眉,总觉得……瑶姬跟了顾公子之后,好像过得并不开心啊。
既然不开心,她又为什么要跟着他呢。
怎么说呢,醉仙坊背后有它所倚仗的势力,过来玩乐的人都会默认遵守一些规则,例如这坊内女子伺候男子便得遵循一条不强迫的规则,若是被女子告发,凭那人背后是谁,总会倒霉。
云浮郡不少人揣测,醉仙坊背后的大人物想必上京城那边的,不然何故大家都惹不起呢。
齐雾北一直在四周角落里打转,姜梨不免分了点视线给他:“你在找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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