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笑吗?
想到劳伦佐,她就将本应更具有冲击性、更能唤起她负面情绪的惨案现场彻底抛到了脑后。
她更无法否认,劳伦佐还活着的可能给她带来的情绪与其说是遗憾,不如说是难以言说的期待。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消灭港城最大祸害的愿望被更偏激、更狭隘的念头取代?
她想要劳伦佐死,而且必须是她亲手杀了他。
像有一盆冰水当头泼下,伊芙琳打了个寒颤。
※
五天后,伊芙琳来到圣巴特勒缪医院探望朱迪斯。
朱迪斯脖子上缠着重重绷带,精神却很好。
圣巴特勒缪依旧与世隔绝,朱迪斯对地下狩猎场的变故一无所知,只不过医院警备密度明显增加数倍,老练的猎人对紧绷的气氛有所察觉,向伊芙琳寻求解释:“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案?劳伦佐还没消停?”
“不,他现在还是下落不明……”
伊芙琳犹豫了一下,又含糊地说,“总之……最近港城不太宁静,但有专员在处理。
你伤在要害,不如多住院修养几周再走。”
朱迪斯沉默。
伊芙琳有些歉疚,随即说服自己:朱迪斯的伤她得负间接责任,等痊愈出院,朱迪斯总有机会了解发生了什么。
不咸不淡地聊了又十多分钟,伊芙琳起身告辞。
“对了,谢谢你的花。”
朱迪斯说着看向伊芙琳臂弯里的另一捧花束。
“啊,这个,我之前在这住院时受到了特别照顾,这是送给那时的护士小姐的。”
这又是谎言。
第二束花是为凯伦·司各特准备的。
她也在圣巴特勒缪,只不过病房在安保措施更为严密的顶层。
昨天司各特第一次恢复了意识,时间很短,来得及问出的信息不多:混血儿和父亲被带走不久后混乱就开始了,她没看清袭击者的面貌,只是不管不顾地要将始祖之核带走。
伊芙琳希望今日来能撞大运,从副会长那里得到更多信息。
但伊芙琳先绕了个路。
她的出院手续理论上还没完成,病房里也有不少私人物品。
十分钟后,主治医生一边为出院许可签名,一边严厉地告诫伊芙琳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别总是误以为自己还年轻就没事,尤其你这样整天和怪物战斗的年轻人,不要和怪物厮杀得久了,就以为自己和他们一样,断了胳膊腿也能恢复如初。”
伊芙琳这次听得很认真,甚至有点难言的心虚。
“图书室每年夏天都会清理旧书,这本也在清单上,你看了一大半,就送给你了。”
医生说着将那本《当代炼金术简述》推到伊芙琳面前。
“今年出了修订本,旧版本放着也不会有人看了。”
伊芙琳收下了这份意外的礼物。
因为行李箱塞不下了,她就将书垫在花束下一并抱着,再次向主治医生道谢后上楼。
“行李可以放在那边。
请把花留在这里。”
病房外驻守的对神秘专家指了指走廊上的长桌。
那里已经摆了许多鲜花和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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