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娘抱着沉睡的融儿迎上来,“娘子可算是回来了,这些日子奴婢与几个嬷嬷们为小郎君的满岁宴都快急慌了神,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
盈时接过睡熟的融儿,见到孩子还是自己走时那般模样,似乎长大了一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小声道:“总算是赶得及。
”
抓周礼盛不盛大无所谓,至少母亲与父亲,总要有一个在身边。
桂娘又问她这一路是否顺利:“可有见到老爷夫人的墓?”
盈时颔首,“见到了,在平州一处山野里。
被原先府上那位叫三喜的老仆收敛着安葬了,您可还记得他?我本想叫他随我们一块回来,可他却是不愿,要继续守着我父母。
我只得差人去给他赠去了一些薄银……”
桂娘一听,当下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连连颔首说:“记得,怎么不记得,年岁比我还大许多。
年轻时最是老实憨厚的一个人,听说原本快要冻死了,叫您父亲救下来,可惜因为不识字只能安排去了马房当马奴,那活儿可不清闲……谁知晓,谁知晓这么多年,他竟还……”
盈时亦是叹息了一声,说:“公爷说等安定些就与我将父亲母亲的棺椁迁回陈郡,到时候也能将老人家一同接过来。
桂娘,您可要保重身子,到时候我们一同过去好不好?”
桂娘拿着帕子抹眼泪,怕吵醒了小郎君,压抑着哭声,嗓音里却都是欣慰:“自然是要去的……娘子,公爷是个好郎君,心里想着您呢。
以往我总忧心您的往后,可您却是否极泰来,日后日子一定会越走越顺。
”
盈时听了,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小得意。
自己可不是个否极泰来的?
遇到那等天塌了的事儿,还能叫聪明的自己走出另一条路。
……
九月,秋风入帷,天气干燥,早生寒凉。
芳莲坠粉,疏梧吹绿,梁府这日四处喜庆盈门,一早门前车马络绎不绝。
小郎君的满岁宴,纵使家主依旧没赶回。
可众人心里都暗自揣测着这位小郎君分量。
这位小郎君是家主夫人所出,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家主年岁不轻,膝下却只得唯一一个孩子,自然尊贵。
若无出意外,这位小郎君未来便是下一任家主了。
这日,梁府正厅被装点得格外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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