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白茫茫一片,天与地的界限已不再分明?,整个世界笼在烟雾中,朦朦胧胧,俱成?一色。
杭州这样一场大雪,真是罕见?。
可是后来,雪停了,天也晴了,她经历的一切都?好像随着这场大雪被埋葬,又?随融雪化作薄雾,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她很多次都?睡得不安,那?些恍惚的记忆碎片拼凑起的梦境,好像又?将她拉回了那?段熟悉的时光里。
程筠清冷的气?息好像在周遭徘徊,若即若离,直到她醒来,才觉大梦成?空,怅然若失。
随着这场大雪消失的,似乎不仅是她的梦境,还有《长?月有时》整个世界。
她几?乎可以背诵下来的文字,点点滴滴地从手机里消失,被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所取代。
她浏览了千百次网页,也没能再找到与之相关的任何痕迹,陈晴送她的那?本画册,从文字到画面,都?让她陌生至极。
她盯着封面上同样黑白背景下被不同笔触勾勒出的陌生眉眼,瞳孔深处的恐惧渐渐蔓延到眼底,再结成?霜,冷得她发颤。
甚至连陈晴也不记得一点点有关于她这场奇幻的穿书经历。
她始终记得那?日,她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压不住细密哭腔,她问:“……那?你还记得程筠吗?他还存在吗?”
陈晴说:“当然记得啊,他不是和我男朋友赵珩同届的吗?还是我把他学生资料发给你的……弦锦,你怎么了?你和他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弦锦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眼泪不住的淌,却终于松了口气?。
她哽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她才有勇气?去打开微信列表,果然寻找到那?个熟悉的备注。
她捂住脸,忍不住大哭了一场。
爸妈听见?了,都?吓得赶紧跑来。
妈妈还没开口问,苏弦锦便扑到妈妈怀里,像受尽了委屈一样,嚎啕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估计是做噩梦了吧,睡到这个点才起。”
“不是……”
苏弦锦抽噎,哭肿了眼,“不是噩梦。”
不是噩梦。
有他在的梦,怎么会是噩梦。
她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从前那?样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她将这场梦境封存在了心底,没有和爸妈提起。
每天她帮爸妈做做家务,闲暇时跟着妈妈学画,跟爸爸学棋。
她将全身心都?投入进?去,分外?认真,几?乎不给自己留一丝空闲的时间去思考。
连爸妈都?无比惊异于她的改变。
更惊讶的是妈妈,之前苏弦锦说要学画,她特意买来了生宣、笔墨,还有国画颜料等。
但她眼里基本没摸过毛笔的女?儿不但忽然写的一手好字,竟连国画的基本功都?打得很扎实?,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在学校自学了?”
妈妈惊讶问。
“有人教过我。”
苏弦锦摇头,安安静静地润了笔,蘸墨匀淡,勾勒出几?株墨竹。
“老公,我们女?儿是天才啊!”
妈妈高?兴得把她的画去拿给爸爸看。
苏弦锦提笔立在那?,蓦然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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