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城的都管衙署里头,只是回荡这更鼓的声音。
萧言去后,这里的戒备,却是加倍的森严。
岳飞韩世忠,终于显出了他们被掩藏在下僚身份中的才干。
韩五豪爽,能得军心。
常胜军降军,对他匾匾的服。
他一声令下,干什么都成。
岳飞谨严,但处断极公,他要说什么话,大家都没话说。
不论是自家兄弟,还是新依附降军,他都一视同仁,一开始就展现出了难得的统帅气度。
最难得的是,他对涿州城中百姓,亦有一颗仁心,计点户口,宁愿省一点军中口粮,也要接济着百姓活下来。
当兵的一天一合米粮,岳飞只是半合,毫不含糊。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此统军将领,怎么能不让人发自内心敬畏服从?
每天每夜,岳飞都忙得足不点地,只是到处巡视,整顿城防,士卒编伍已成,就毫不迟疑的开始令他们操演。
当兵的其实不怕吃辛苦,就怕的是约束不严。
士心一旦涣散,那军队就不成其为军队了。
岳飞如此对待常胜军降军,正是一副当作正规营头统带,将来要有大用的模样。
正正是让常胜军人心安定之举,短短数日,常胜军降卒就已经有了模样,涿州城防也粗粗一新,城中百姓也安心许多,每日还自发的负土背石,协助军队修补城防。
有的时候,韩世忠都忍不住笑骂:“洒家总以为将帅是历练出来的,是尸山血海里头滚出来的,你岳家兄弟吃粮不过才几个月…………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天生的将帅!”
可岳飞饶是在萧言不在,做出了此等成绩,脸上却始终没有半分自得之色,整日披甲四处巡视的身影,也没有半点稍稍放松的样子――不仅他如此,就连言笑自若的韩世忠,也经常朝西而望,突然失神半晌。
萧言萧宣赞,就这么义无反顾带着四百弟兄朝西直扑萧干大军而去,他到底是带回来捷报,还是带回来噩耗。
甚或…………再也无法回来?
这个时候,他们两人,却不能追随在萧言身边,尤其以岳飞为甚,心中苦闷,可想而知!
牛皋几人,可以骂娘,可以发牢骚,短短几日,就无数次向岳飞提出。
大家追上萧宣赞也罢,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省得在这直娘贼的涿州,每天两顿闲饭,只是吃得脸红,他们可是从一开始就追随萧言的!
岳飞却始终没有半点失控处,谁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多大毅力,才让自己没有跟着牛皋等人一起冲动的出发!
他只是仍然每天督促牛皋几人带队操演,每天都要回涿州都管衙署看看王贵负责照应的小哑巴。
每到牛皋牢骚声大起来,他的目光就如冷电也似射过来:“俺们要替萧宣赞守好这后路,要为大宋守好这再度北伐的凭借倚靠之地,萧宣赞,也是为了涿州安全,才西进易州!
宣赞胜,不用说,宣赞负,这涿州就是你我兄弟的死处!
俺不会负宣赞,宣赞也绝不会负俺们!”
可是人人都看得出,这短短几天,岳飞已经急剧的消瘦了下来。
只有腰后脊梁,任何时候都不稍弯。
~~~~~~~~~~~~~~~~~~~~~~~~~~~~~~~~~~~~~~~~~~~~~~~~~~~~这个时候,早就是下半夜了,涿州城中,一切都安安静静,除了巡守哨卒,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睡去。
岳飞却还是顶盔贯甲,向都管衙署走来,铁甲上面,已经凝结了露水缓缓滑落下来,在他身后几名亲卫,都个个面带倦容,就在刚才,岳飞又带着他们去巡视了一圈城防,在城头西面,还撞见了蹲在那里打盹儿的韩世忠。
两人对视一笑,都没说话。
到了都管衙署外头,岳飞示意身后人放低脚步声音,自己上前。
衙署外头两个哨卒远远的就看见了他的身影,朝他施了一个礼,就放岳飞入内。
一进大门,就看见王贵敦实的身影戳在黑暗里头,似乎在等候他许久了。
岳飞一怔,放轻了脚步,低声问道:“怎么了?小哑巴可好?没有整天泪汪汪的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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