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这么过下去,但没有趣味。
柳依依还是天天怨,宋旭升还是天天怨她怨,这个局面似乎无法改变。
柳依依边怨边想,这不是冤家吗?凑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离婚的念头在心中闪了几下,不敢往下细想。
这天晚上,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柳依依看着宋旭升吃瓜子,右手抓起一把放在左手心,一仰头,全部塞到口里,嚼口香糖似的嚼着,最后把壳渣渣吐出来。
宋旭升就是这样吃瓜子的,柳依依也给他提过意见,宋旭升说:“从小就这样吃的,习惯了。
不要把瓜子壳上的味道浪费了,味道都在壳上。”
柳依依说过几次没有用,只好说:“乡下脑袋。”
提醒他当着别人不要这么个吃法,太丢人了。
宋旭升在外面就不吃瓜子,觉得那么一粒一粒地嗑着,太难受了。
现在柳依依看他撅着嘴唇把瓜子壳嚼得那么津津有味啧啧有声,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想像,那神态怎么像一只老鼠?柳依依早就接受了他嚼瓜子的神态,可今天怎么看怎么难受,是不是宋旭升也这么感受着自己?前几天她坐在床上吃香蕉,发出一种声音,宋旭升嘴里模仿着那种声音。
当自己转过头去看他,他说:“能不能好好吃?”
那声音他听着也心里发堵。
这么一个男人,自己接受了已经很委屈,还有人来跟自己抢呢。
他到外面去潇洒,居然也潇洒得起来。
唉,男人只要成功,就什么都有了,就像女人,只要年轻漂亮,就什么都有了一样。
男人与女人的眼光是不同的,这种不同在时间流逝之中显露出对女人的残酷。
这么想着,柳依依又气馁了。
他有成功,还会越来越成功,可年轻漂亮却与自己渐行渐远,这不是跳操美容可以追回来的。
上帝安排的世界这么完美,人的身体就是一个证明,父母和子女这种结构也是一个证明,可是,怎么还留下了一个这么大的缺陷呢?
从此,宋旭升像老鼠的想像仿佛是钉在柳依依头脑中的一颗钉子,拔也拔不去了。
这似乎给了她一种勇气,离婚怕什么?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宝贝疙瘩吧!
有了这个想法,柳依依打电话告诉爸爸,自己跟宋旭升吵架了。
爸爸很紧张说:“吵得没那么厉害吧?”
柳依依说:“有那么厉害。”
爸爸问吵架的原因,柳依依说:“不知道,就这么吵起来了,就没个完了。”
爸爸说:“是不是他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依依说:“不知道。”
说不知道其实就是说知道。
爸爸说:“依依你这两年刚安定下来,我和你妈妈也放心了,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有什么想法,不管宋旭升怎么样,琴琴是最重要的,是最最重要的,是最最最重要的。”
打了这个电话,离婚的想法又缩了回去,除了忍耐,又还有什么办法?唉,女人,她的选择空间是多么小啊!
晚上没有事,也不知宋旭升在哪里,柳依依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看电视,经常是从七点钟看到十一点多钟,把几十个台搜索看遍了,然后睡觉。
躺在床上,不论宋旭升在不在身边,心里都是空的,空的,心里那个空啊,空啊!
心里虚虚地空着,柳依依就拼命地逛商场,有用没用的东西买回一大堆。
每买一样东西,她就会有一种充实,心中虚着的那一块有了一点填充,可过了一天,最多两天,那感觉又回来了,又得揣了钱去商场,寻找那一份充实。
一个周末逛街时,忽然旁边有人说:“是柳依依吧?”
柳依依转头一看,是个中年妇女,胖胖的,似乎见过,又想不起来。
她试探着说:“你好,你……”
那人说:“是依依!
连我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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