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离婚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林苏玉垂在身侧的手攥了起来。
如果离婚,自己好不容易图谋来的前程就全落空了,往后恐怕更别想有安宁。
然而,这件事上她根本没有发言权。
只能一言不发地把头垂得更低,摆出逆来顺受的委屈姿态。
纪母早料到儿子对这门婚事不满意,会提出离婚也在意料之中。
这不是权宜之计吗?
她不是迷信的人,听信冲喜一说实在是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多半是求个心里安慰。
哪里能想到新婚夜纪严就醒了,怪力乱神或许还真有那么点玄乎。
越玄乎的事越要谨慎,免得一不小心出了差错。
但什么也比不上儿子重要,儿子不满意林苏玉要离婚,那就离,不过不是现在。
“今天才摆酒,要离婚也得过一阵。
你刚醒来别伤神,好好养身体,什么事都不如身体重要。”
林苏玉紧了紧拳头,指甲扣在掌心,微微刺痛。
以为嫁给昏迷不醒的纪严能躲开林家的纷扰,能有一隅安宁栖身,偏偏他突然醒了。
她也从来不觉得纪母嘴上夸她乖巧懂事之类的话出于真心,面上的和蔼亲切不过是哄她给纪严冲喜。
这下,她恐怕真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
纪严刚醒来确实没什么精神,瞥了眼林苏玉攥紧的拳头,满眼的冷意。
从第一次在林家见到她开始他就觉得她在装。
如果真的怯弱,她就该躲着不出来见人。
然而他每次去林家都能见到她,全都是不经意一眼扫过她的身影。
没有视线交汇,没有言语交流,她甚至可能都没看到自己。
偶尔一两次或许是巧合,每次都这样,只能说是巧妙布局。
表面上看这女人是替妹妹冲喜,实际上是处心积虑在他昏迷时抢了妹妹的婚事,嫁进纪家的!
不过现在他没精力处理这些事,闭上眼紧紧皱眉,身体太虚了。
纪母见状知道他是累了,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让他好好休息。
转身见林苏玉木头桩子一样杵着,顿时心里有些不高兴。
这丫头在林家时嘴巴那么甜,对着她阿姨长阿姨短的嘘寒问暖,怎么成了儿媳妇就憋着不吭声了?
纪严好不容易醒了,也不见她脸上有一丝高兴,怎么?她盼这纪严一直昏迷下去?
林苏玉被盯得肩膀一缩,抬起头迎上纪母不满的眼神,怯怯地喊了声妈。
纪母翻了个白眼,“今晚是新婚夜,你留在医院陪纪严。
多留点神,别纪严要喝水没人倒。”
“妈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纪严。”
纪母还想对儿子说什么,见儿子闭着眼,便把话咽了回去,跟纪父一起走了。
林苏玉忍着脚疼送人,纪母挥手示意她不用送。
把客套话当真那是蠢,林苏玉坚持把人送到病房门口,目送人拐过走廊看不见了,憋着的一口气才松懈下来。
第一件事就是脱掉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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