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青木闻言激动得微微抖了一下,心道这人儿此番可算是真正清醒了,真是苍天有眼,喜出望外之余只将她圈抱得更紧实了。
因雁儿醒得突然,龙青木又太过忧心她,所以连外衣裤都未顾得上穿,就跳来安抚。
此刻他只着中衣中裤,辗转反侧之时衣襟松斜,又加上刚才雁儿对着他好一阵捶打,现下衣襟半敞,雁儿的脸此时正紧紧贴在龙青木结实敦厚炙热的胸膛上,肌肤相贴的温度经毛孔随血流蔓延至雁儿的五脏六腑替她驱走了寒意,暖了她全身。
龙青木亦是燥热。
雁儿葱段白玉似的小手用力揪着龙青木的襟角,缓缓仰起头,秀挺的鼻尖碰到了龙青木刚毅的下巴,龙青木下巴一痒,也轻轻俯首对上她盈盈还挂着泪花的美丽瞳眸,只见那如瑶池般晶莹剔透的瞳眸中,容容饱含了各种无数软绵绵的情愫在眼底潺潺流动着。
龙青木看楞了,晃过神,只柔声道
“雁儿,别怕,”
温柔又无比关切的声音,碾碎了她的层层心防,直捣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棉地。
雁儿鼻子一酸,继而垂首再倾身往他怀里一钻,边呜呜咽咽啼哭着边用力抱住眼前这个俊秀的男子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哭得她的后背一抖一抖的,龙青木连忙轻抚着,一下一下像抚摸一只弱小无助的猫。
两人紧紧相拥,一个娇滴滴,一个刚毅柔情,就这样良久。
倾泻在床边的桃色绸幔在摇曳多姿的暖色烛光笼罩下,整个床榻里面尽是漫天绯红,淡淡的透透的暖暖的,更显无限暧昧旖旎。
等雁儿三魂七魄六识一丝不落的全员归位,她才在绵幽烛光中意识到现在是晚上,才惊觉此刻他们正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紧贴在床上搂…搂…抱…抱,这是非常不成体统的。
雁儿惊呼一声,倾力推开龙青木,原本整个人处于放松状态下又满目缱绻依依然的龙青木突然被她这么一推,倒是也猛然回过神来了,也意识到自己唐突了雁儿,遂赶紧从在床沿坐着改为在床边站着,慌乱之中想道歉着想解释着什么。
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自己想要安抚梦悸的她,其实也无需这样不管不顾的唐突于她呀,他扪心自问自己内心深处是否就是想乘人之危借安抚之名行冒犯之事,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心想自己可能真的就只是想紧紧怀抱着她吧!
就像那日,从老虫山腹地到客栈,他一路将她紧紧怀抱着。
待内心思绪偃旗息鼓,龙青木顿了一下,满脸歉意言辞恳切道
“雁儿,刚才我只想着你快点平静下来,我不忍你如此惊惧,实在是情急之下才唐突冒犯……我”
还未说完,雁儿低着头揪着被子轻声打断他
“你别说了,我……我不怪你”
龙青木愣了愣,面色放缓,余光陡然瞥见自己敞开的衣襟,皱了皱眉,即刻转身合拢,又速速俯身拾起地铺被褥上的袍子往肩背一搭,两手往袖洞里一伸,麻溜的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雁儿不看他,垂眸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前,只见胸前裹着宽大的纯白色的宽大外披,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是青木哥哥的衣服。
哦,是因为自己那日被刀疤男撕破了衣裳,雁儿脑袋轰的一声,记忆的引线瞬间又被引爆,脑海忽而腾现出那日刀疤男将她压倒在地,粗暴蛮横的撕破她衣襟时的可怖场景……雁儿猛的将身上笼罩的纯白外披一把扯开,果然,自己原本的衣服领口被撕得一条条的,直露出里面的粉色肚兜儿,一帧帧不堪回首的残酷施虐画面爆出记忆的枷锁,正无情回放着,只觉得耳朵里都是刀疤男龌龊下流的嗡嗡声在回荡,脑海全是刀疤男压在身上埋头在脖颈锁骨和隔着肚兜的胸脯子上来回亲吮羞辱的恶心画面,那恶心的画面扼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像掉入了世上最肮脏的深潭,即使最后绝处逢生了,但是那一身恶臭的脏污无不时刻提醒着她自己有过这段令人不堪忍受的经历。
雁儿眉头紧蹙,眼睛死瞪住自己胸前,浑身发抖,脸痛苦不堪的拧成一团,疯狂抓扯胸前残破的衣裳,仿佛那上面沾染着世间最腐败最龌龊最让人作呕的脏污细菌病毒。
她嫌恶自己那被羞辱过得每一寸肌肤,恨不得拿刀亲手将那肌肤剥削掉。
龙青木绑好腰带,转头看见雁儿在失控疯狂抓扯着自己,仿佛不将自己上身的肌肤抓破誓不罢休,外披俨然被扯落,紧紧包裹着[巨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撑爆的桃花粉色绸料肚兜儿爆入眼帘,龙青木不作他想,只狠狠咽下一口口水,满心满眼只有雁儿此刻失控痛不欲生的可怜模样,心狠狠一揪,即刻就俯身半蹲到床榻前,夺过她的柔夷紧握在手心从她胸前拿开轻轻放在被褥上,脖颈锁骨全是她刚才用力抓扯的红痕,心又骤然一疼。
“雁儿,你怎么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东西了,那些人全部被我杀掉了,一切已经过去了”
雁儿全身依然紧绷着巍巍颤抖着,目光缓缓转向他,珍珠似的泪珠再次夺眶而出,潺潺滚落到苍白的脸颊再滴落到龙青木的手背。
人儿泪在滴,龙青木心儿亦在痛。
雁儿瑟瑟发抖哀声道。
“我要沐浴,我要沐浴,”
她等不及了,她想要马上洗澡沐浴,她要洗掉刀疤男残留在她脖颈锁骨处的口水,她要洗去身上屈辱肮脏不堪作呕的乌烟瘴气,她要洗去那些无法忍受不堪入目的画面。
刚才的回忆让她恶心嫌恶得想剧烈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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