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凤渊拍拍壁画,“这壁画里还有一层,遇水才会显现。”
连瀛无语,他方和左明打了一场,左明碎了又复原,复原后又被连瀛打碎,连瀛奈何不了左明,左明也无法从连瀛这里讨到好,最后左明不想和连瀛纠缠下去,将连瀛投掷到了这座神庙。
战战休休,说实话连瀛有点累了,但祁凤渊看他的眼神盛着太满的期待,连瀛心内叹息,闭眼化出了浓黑、湿润的雾气。
冷湿的雾气接触到璧面,生出细密的小水珠,慢慢地,四面壁画的颜料和水交融,流淌而下——被掩藏的底层壁画渐渐显露出来。
祁凤渊想起旧事,嘴角轻勾。
“你笑什么?”
祁凤渊的思绪被打断,他摇摇头,又再次摇头,“没什么。
说了你也不记得。”
连瀛看过去,“万水和你说了我失忆的事?”
“万水不说,我也知道的,你别怪万水。”
“你早就知道了?”
祁凤渊的指尖顺着白色线条的走势移动,漫不经心地点头。
连瀛想起他们在客栈那段莫名其妙的对话,忽然懂了。
连瀛问道:“我们一起种过树吗?”
祁凤渊道:“种过的,是惠菩提道长送的极慧树苗,吃下其果能使人修为倍增。”
“这样的树我在槐城未曾听闻。
不过,既然是棵有灵气的树,想必长势喜人,难道我答错了吗?”
“有一次你练剑收不住,伤了它的根,未等它结果便死了。”
“那花呢?”
“也死了。”
连瀛疑问:“那我答得不对吗?”
祁凤渊摇摇头,看向第二面壁画,“不,它是在去槐城的路上死的。
你过于无聊在路上掐光了它的花瓣与叶片来数数,还没到槐城它就枯萎了。”
“好吧,看来我不适合养花莳草。”
连瀛轻笑一声,靠在了壁画上,他已经收回黑雾,水汽冲淡了血腥味,空气带着股湿润感。
他注视祁凤渊的背影,昏黄的烛火笼在连瀛的眉眼上,眼睛像三月被春雨淋过的桃花瓣,时而泛着细碎的光,连带看向祁凤渊的目光都温柔了许多,“你对我这么了解,对往事也记忆深刻,想必你我结为道侣那三百年恩爱非常。
我养伤养了三年,想来你也不好过,那场架你我也就扯平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和离?”
祁凤渊噗嗤一下笑出声,他转过身,不可思议道:“恩爱非常?我和你?”
他摇头,眼神戏谑又坚定道:“我不了解你,你我从未了解过彼此。”
连瀛站直,他心里又升腾起那种古怪的情绪,不受控地在心底蔓长,他直直地盯着祁凤渊,试图从那副让人厌憎的表情中看出真假。
他在判断祁凤渊说的话,但遗憾的是,这似乎是真的。
连瀛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感到遗憾,他明明失去了记忆。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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