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若不是厌倦了,两人为什么要分开两间房?”
连瀛扭头看祁凤渊,祁凤渊对他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温和中带着疏远沉静。
细小的雪花沾在连瀛眼睫上,轻轻一眨就消失不见,连瀛牵过祁凤渊的手,引着他探进衣服内,按在心口,贴着胸膛。
冷意让连瀛打了个颤:“我受伤了,醒来已经是正月十五,我赶来找你,你那时入了无界雪山,我只能在山脚下等你,我不知道你也等了我很久,我不知道。
分房也只是不想让你看见我的伤,除了伤,我还怕你知道……”
“煞气,”
祁凤渊抽回手,道,“你身上的煞气很重,你不想让我知道这些。”
“……嗯。”
祁凤渊渡过灵气给他,在灵气入体那刻,祁凤渊早就知道他身怀煞气,这些事隐瞒不了,连瀛也无心隐瞒,他只想把这些事都解释清楚:“我说的话,做的事,都没有厌倦你的意思。”
说完,连瀛一阵眩晕,无数的记忆片段冲击他的脑海,连带祁凤渊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连瀛定了定神,祁凤渊眼里有些诧异,嘴一张一合,说的话和连瀛记忆中的话语渐渐重合。
“无界雪山下,我闻见你身上的血腥气很重。
在房里,你生气的时候,煞气也会散溢出来,这些我都知道。
山鬼问的是,为什么你要瞒着我这些,而我又为何不直接问你。
我没办法回答他,因为我也不明白。”
连瀛不假思索,顺着记忆里那段话说了出来:“我怕你会为难,也怕你会问我……”
但其实祁凤渊从未问过他槐城的事,祁凤渊是体贴的,向来是别人乐意说便说,哪怕是对连瀛,祁凤渊也能一眼看出他不想说出口的话,识趣地没有多问。
向来,向来是这样。
连瀛顿住,后知后觉地想,原来连瀛在祁凤渊心里,和其他人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啊。
“连瀛,我原先想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连瀛心里头发酸,道:“不是,我不是。”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还喜欢我啊,所以我没有问出口。”
祁凤渊碰了碰连瀛脸颊,很快又收回手,“山鬼对我说,两个人除了爱,若还生了其他东西,比如欺骗、忧惧、厌恶……那爱意便会被逐渐消磨,慢慢淡化。
舍不下过往的情谊,狠不下心肠分离,却也没那么深的爱意,久而久之,结缘成了一道枷锁,锁住了两个人。”
“你也这么想吗?你也认为我们之间成了枷锁。”
祁凤渊摇头,说:“我不知道。”
连瀛沉默下来,他想很坚定地对祁凤渊说,不是的,他们之间不是枷锁,但他无法对祁凤渊作出这样的承诺。
此时的祁凤渊并不知晓,连瀛是知道的,很多年后,他们两个人,最终也走向了离别。
……
“你也这么想吗?你也认为我们之间成了枷锁。”
“我很不想承认,可是连瀛,我们似乎就是这样,我们和山鬼夫妻没什么不同。”
“那怎么办?祁凤渊,你想怎么样?”
“我不知道。
我想,我们,我们还是别见面了。”
“不见就不见,我离了你,难道还不行?”
……
口不择言的气话,漫天的风,落在雪地里的血,决然离去的背影。
——连瀛,把这段记忆全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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