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从年少起开始便存在着的缺口，好像又被填满了一点。
宁绥一面觉得有些幸福的困扰，一面又觉得这样接近偏执的程度好像也挺可爱的。
两人先前都洗了澡，不用再洗。
季郁呈忍不住勾起唇角：“我知道。”
所以……宁绥是唯一的。
虽然这娇撒得很敷衍，但季大少爷看着近在咫尺的宁绥的眼睫毛和脸颊，微翘的唇，心脏还是砰砰砰陡然加快。
只是以为自己还在纠结那些问题，就立刻解释。
小妻子虽然嘴上说着还没多喜欢自己，但行为上分明表现得已经非常在乎自己了……
“是发着烧不舒服吗？”
宁绥问，把手伸出被窝摸了摸季郁呈的额头：“好像出了点儿汗，温度已经降了。”
虽然有时候脑回路并不能跟上季郁呈，也偶尔神经大条不能理会季郁呈的心情，可一旦察觉，宁绥就会想办法哄人开心。
宁绥非常困，但并没立刻睡着。
季郁呈像是对待什么珍藏品一般把宁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关了灯，自己也上床去：“晚安。”
宁绥麻木地搂着季郁呈的脖颈，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念台词机器：“带我走吧季郁呈，没了你我可怎么活。”
最近他经常有想和季郁呈过一辈子的冲动。
季郁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眼前这个人，喜欢到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溜走，偶尔那些不安的情绪，便能自己发疯。
宁绥愣了愣，下意识笑了下：“怎么没睡着？”
他心里以前因为季之霖而生出的不畅快忽然好多了。
思索了下，宁绥看着季郁呈的眼睛，道：“不要吃008的醋，也不要吃过去的你的醋，对我来说，都是你。”
季郁呈：“不用喝了，才三十七度一。”
他感觉宁绥这么一撒娇，他都已经好了。
要是有一天他可以让宁绥在他面前完全放松下来，就像在他植物人时期那样旁若无人就好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两人互相拥抱，肌肤相贴，在冬日的被窝里格外温暖。
季郁呈看了眼怀里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强横：“有一次我出国治疗，你抱着我的担架不撒手，说什么‘带你走吧’之类的话。”
季郁呈抱着宁绥边走边道：“我还想听那个。”
或许是因为植物人时期的长久陪伴，宁绥宛如为他黑暗枯燥的日子撕开了一道口子，令光照了进来。
又或许是因为宁绥是第一个不会用那种眼光看待他的人。
借着月光，季郁呈的视线在他脸颊上缱绻。
他把宁绥的手捉了回来，握在掌心：“没有哪里不舒服。”
其实，尽管对009那般傲慢自信地说无论以前是不是为了钱，宁绥现在喜欢他就够了，但季郁呈内心依然有着一些惶然。
刚才是谁说三十七度一非常严重的？
这样想着，宁绥有些犯困地闭上了眼睛。
今晚真是心满意足，得到了宁绥的关心，又听宁绥说了很多情话。
那难道是还在琢磨自己方才的那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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