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温热，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纪羡鱼把脚收回来，抬起头想看看其他人的反应，却见大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好吧，看来自己才是那个勇于探险的第一人。
墨玉尘忽然轻笑了声：“飘元境的人没进过照心池，自然会谨慎些。
不必多虑，大不了吃些皮肉之苦，损些修为又有何惧呢？”
说着把手伸出来，探到纪羡鱼面前：“我扶着你。”
纪羡鱼：“……手牵手，池里走，容易摔个狗压狗。”
“……”
墨玉尘默默收回手，头也不回地往池子对面走。
纪羡鱼扑哧一声乐了，心里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下来。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自然是郎情妾意。
唯有两个人例外，一是杜云迦，二是宁倩儿。
杜云迦暂且不提，宁倩儿怒急之下草率下水，却后悔不已。
被纪羡鱼踩在脚下的噩梦一下子缠上心头，浑身似乎被烈火焚烧，疼得满池子打滚。
她这样痛苦哀嚎的可怜模样，让那些刚想要下水的修士们纷纷驻足，似乎眼前是什么骇人的妖兽一般。
纪羡鱼瞥了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
她对别人的执念不感兴趣，自己的心魔依然是老黄历了。
坠入冰川，身中寒毒，终身不得寸进。
与金丹心魔劫不同，这一回的心魔似乎格外深刻些，一重一重挥之不去。
等她睁开眼睛，人却还站在池水当中，她一回头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走出多远。
脚上传来被灼烧的痛意，脏腑也隐隐觉得不适。
纪羡鱼深吸一口气，大步往前走，很快从照心池对面上岸。
腰间的金色圆牌忽然亮起，多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这应当就是通过第一关的记号了。”
纪羡鱼还在打量圆牌上的刻痕，墨玉尘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只棕色玉瓶，毫不见外地蹲下来替她上药。
冰冰凉凉、酥酥麻麻的触感，让纪羡鱼本能地缩了缩脚。
她下意识往杜云迦的方向看了眼，发现对方竟然还没有上岸，事实上此时通过照心池的修士寥寥无几。
“没事了，很快就会好的，你服下这颗丹药。”
纪羡鱼盯着丹药看了会儿，不太自然地缩了缩肩膀：“不必了，我自己有。”
说着就从储物戒里摸了一颗出来，笑了笑塞进嘴里，然后往后退了两步。
墨玉尘挂在嘴边的笑容一僵，忽而垂下手，露出几分自嘲的意味，轻轻道了一声：“好。”
纪羡鱼心里有些难受，她并不愿意这样忽远忽近、忽冷忽热地玩弄别人的感情，但刚才照心池里的一切，让她清楚认识到一件事。
自己的未来尚不明朗。
她不应该把心思放在情爱上。
等到第一关结束，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
没有通过照心池的人，被强制挪出幻境，获得一身重伤的奖励。
纪羡鱼看着那些奄奄一息的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你说的皮肉伤而已？
她看向墨玉尘。
墨玉尘神色冷淡，眼睛看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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