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中,她表示,总是反复想起向伟死那个晚上。
原本破碎的记忆拼图,一点点重新浮现。
直至今天,她声称想起了全部事。
李轻鹞问:“向思翎说七年前她受了剧烈情绪刺激,忘了那个晚上发生的事,这是真的吗?”
周凌玲笑了笑,说:“我无法回答你真还是假,只能说在心理学上,这是有可能的。
这三年咨询过程中,她也从未提起过那个晚上,表现得完全忘记了。”
陈浦:“存在伪装的可能吗?”
周凌玲点头。
陈浦又问:“如果她确实是靠催眠疗法,想起了那个晚上的事,她的记忆和口供,可以认为真实可靠吗?”
周凌玲答:“我只能告诉你,百分之六七十吧。
催眠并不是一种百分之百准确的心理治疗手段,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很多次,有人接受催眠后,想起了新的记忆,非常坚定地指认凶手,可事后却证明,他们的指控完全不符合事实。
很多因素,譬如被催眠者看过的电影,见过的场景,甚至别的场合下听到的几句话,都可能导致他们在催眠过程中,产生新的‘虚假记忆’,却被他们误以为是真实的。
科学家也曾经做过实验,给一群被志愿者反复观看一些影片片段、传单,给与一些物品细节暗示,然后在催眠过程中,他们都按照科学家的安排,产生了新的‘记忆’,并且坚定地信以为真。
这就是记忆错觉。
所以,向思翎的‘新记忆’和口供,我从专业的角度,认为只能作为你们的破案参考,不能作为证据。
将来如果你们提出案件重审,我相信法院也不会完全采纳她的供词。”
陈浦和李轻鹞对视一眼,这意味着,光靠路星偷拍的李美玲认罪视频,还有向思翎的口供,他们不见得能替骆怀铮翻案。
最好能找到更加直接的李美玲杀人证据。
——
对向思翎的审讯,依然由陈浦和方楷进行,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谈话。
向思翎显然对堕胎报告有所回避,但陈浦不会跟着她的节奏走,依然首先把报告推倒她的面前,说:“这份堕胎手术单,是原件,我们已经对比过每个人的签名,属实,也在上面提取到诊所医生孙远安,助手叶松明,和你母亲、你的指纹。
和我们说说吧,怎么回事。
那时候你还未成年,如果有人不顾你的意愿,强迫你发生性关系,只要你愿意指认,我们会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法律惩罚。”
向思翎接过手术单,低头看了一会儿,笑笑说:“没有必要,他早就已经死了。
是我的爸爸,向伟。”
“你是说,早在2016年,向伟就与你发生了性关系?”
“对。”
“是自愿的吗?”
“不是。”
“次数?”
“记不清了,很多很多次吧。”
“这件事,李美玲知道吗?”
向思翎冷笑了一下,答:“知道。
我……不是向伟亲生的,这一点,向伟那时候知道了,他很生气,觉得白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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