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外面遥见烛影晃动,也有斧声隐约可闻。
不过,彼时那柄玉斧究竟在太祖手里还是太宗手里却不一定,砍的究竟是地还是人……嗯,也没人能说得清。
因为——那一夜在殿外值更的人,不久后便一个接一个地都死了!”
“啊?”
诚王想到了事情会有些蹊跷,但完全没想到另一版本的故事竟如此骇人听闻,不禁大吃一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臣索性冒死今日将此事与殿下说个明白。”
孟良卿摆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凛然道,“殿下一定记得,此事缘起太祖之母命。
其病时,尝昏语谓太祖曰:‘汝百年后当传位与光义、光义传于光美、光美传于德昭(太祖子)。
’史称‘金匮之盟’。
为全孝名,太祖唯唯应之,实不愿也。
然太宗闻之便有了自己的想法,这才有了刚才那个故事。
“如果说那些只是故事,下面的内容则全是事实:太祖嫡子德昭在太宗登基后三年自刎、德芳在不久后也死了。
太祖弟光美流放房州,亦两年而薨。
自此,太宗高枕无忧,得传位于其子真宗赵恒。”
这番话,孟良卿讲得平平无奇,在诚王耳中却是字字杀机,一时不禁目瞪口呆得说不出话来。
“那宋太祖的手段却太过……太过狠辣了。”
良久,诚王叹了这么一句。
“启奏殿下,臣不这么看!”
孟良卿说得掷地有声,“臣却以为,宋太祖做得非常对!”
“啊?”
诚王完全蒙了,“先生,这等事,怎么能算对呢?”
“殿下。
这种事,要分从哪里着眼。
从小处看,若是寻常之人,杀侄害弟,确乎不道,便是杀之剐之亦不为过。
但天子则非比寻常!
天子受命于天,要替上苍牧万民,徒执念于一时之仁,涂炭生灵何止千万,此所谓天地不仁是也。”
“先生的话孤不甚明白,您给孤好好讲讲。”
诚王诚恳地说道。
“殿下,太子之子德昭的自刎,其实是自找的,当然,迟早也是在所难免。
如果其人不死,死的便将是万千百姓,那大宋恐像暴秦般二世而亡,也再无三百年基业了。”
孟良卿一字一句地说道,“五代乱战,百姓流离失所,上天有好生之德,遂有太祖陈桥黄袍加身之事。
然天意难测,若天命所钟为太祖一脉,岂能有金匮之盟之事?故天意实在太宗也。
太宗明之,慨然而应,未做寻常小儿女惺惺之态,此其勇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