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
“能救则救。
无愧于心。”
“陆十?”
“你别去,看你都消瘦成这么样了。
我们三个去。”
“我去。
身上有个郡主的头衔,抬出来用一用,不至于牵连旁人。”
阮朝汐回屋拿长赐剑。
不见得能救下来,但见死不救的话,她和母亲出事当夜袖手旁观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走。”
守门的内侍再度被轰去两边。
殿门从里打开。
阮朝汐当先出了殿门,羽林卫过来几人犹犹豫豫地想拦阻,阮朝汐一抬手,泓光流转的剑锋挡在面前。
“和你们无关,别拦着。
让开。”
李奕臣拔刀追进前方的黑暗长巷,几声短促的呼喝惨叫声后,搀扶着奄奄一息的年轻女官回来。
“差点就被割喉了。”
李奕臣捂着那女官的喉咙,“赶紧治一治。”
门外的羽林中将目瞪口呆看着。
羽林卫奉了宣城王之命,宫里出事一律不管,只需看护宣慈殿不被奸人闯入,看护老太妃、小殿下、小皇孙、寿春郡主,四位贵人安然无恙,职责便尽到了。
但阮朝汐插手了宫里的事,抛下一句“人是我做主救下的,有事找我。”
便进了殿,羽林中将在原地傻了眼。
他是该如实上报,还是该隐瞒不报?
阮朝汐握着长剑走回殿内,背后殿门关闭的沉重声响里,她路过众女官和梵奴身侧,梵奴呆呆地看着。
锋利长剑被她藏入身后,她安抚地摸了摸梵奴的脑袋,“别怕,你的夏姑姑虽然流了好多血,但可以救回来。
她不会有事的。”
梵奴像是从噩梦中终于清醒过来,哇地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出了声。
阮朝汐坐在夜风阵阵的庭院里。
四周种植的都是常青松柏,香烛烟火气息里夹杂着孩童的大哭声,伤者痛苦的呻吟。
阵阵披甲兵士的脚步声跑过紧闭的殿门外。
这是她入京城的第二个月。
宁和的表面被撕下,显露出血淋淋的真实人世。
阮朝汐毫无睡意,抬眼注视着南边。
永巷再往南,天子所在的式乾殿灯火彻夜通明,映亮了夜空。
荀玄微受召御前对质,此刻应该就在式乾殿。
却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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