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汐盯着岸边,“还记得青台巷荀宅中,曾经相赠的私印否?替我问他,可还记得当初的承诺?”
萧昉其实就在不远处的杏林小坡坐着。
带话的禁军很快奔回来。
“萧使君说,欠下郡主一个大人情,当初的承诺不曾忘。
但相赠的私印在何处?”
阮朝汐哑然片刻,“……你带话给他,私印被三兄收走了。”
片刻后,禁军气喘吁吁奔回来。
“萧使君问,郡主和荀令君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清楚了,萧使君便来寻郡主。”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阮朝汐盯着前方杏林,“前面带路,我去寻他当面说。”
月色若隐若现,萧昉坐在一处小山坡上,背后是大片的杏树,前方是一泓清池水。
他正对着远处火光隐现的殿室宫墙喝酒。
细微脚步声响起,阮朝汐踩着杏花缓步上行,夜风刮起她身上的长裙,不等走近便被发觉了。
萧昉停下喝酒,侧头盯了她一眼,“兄妹?”
问的没头没尾,阮朝汐却也见怪不怪,“不是兄妹。”
“并非血脉亲族,但情分似兄妹?”
阮朝汐答的还是那句,“不是兄妹。”
萧昉饮尽杯里的酒,一抬手,酒杯扔在地上,咕噜噜沿着山坡滚了下去。
“我就知道不对。”
他喃喃地骂了句。
“多年兄弟,这般坑我。”
他从小山坡站起身,“行了,小阿般,多谢你当面应答,让我做个明白鬼。
今夜后宫不安稳,我送你回水榭。”
阮朝汐不肯回。
萧昉挑了块好地方,这处小山坡周围环水,无遮无挡,地势又高,可以清楚地看到宫墙后面的场景。
她站在山坡上,凝目远眺。
夜色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条东西走向的宽敞长道,那是永巷。
青石道中央的石灯座全数点亮,映亮大片夜空,把黑暗笼罩的大片殿室隔成南北两块。
永巷东边尽头的一处宫室,被密密麻麻的火把围拢了。
阮朝汐的视线凝在那处。
那是皇后所在的晖章殿。
某个月色同样黯淡的黑夜里,她曾经潜去晖章殿外,意图救出傅阿池。
那夜的晖章殿灯笼明亮,殿门外十丈方圆映得通明。
今夜为何竟是晖章殿被禁军火把围拢?
“喝点酒?”
萧昉在身后递来一个空杯,“未动过的整壶酒,干净的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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