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不解:“睡大街很丢脸吗?”
当初他来雍璐山拜师的路上,就是一路上露宿街头野外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不懂,凡人境与修仙界不同,这里的城市入夜有宵禁的,一旦被抓,你连大街都没得睡,只能去蹲牢房。”
……凡人境真麻烦,陈最在心里暗暗吐槽。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卞春舟指向东边的位置:“那当然是去状元楼了,我打听过了,入京赶考的举子,除非是真的大富大贵的会自己租院子住,多数的举子都住在这状元楼里。”
状元楼的位置,距离考试院只有两条街,就算是读书人步行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并且状元楼的老板非常会做生意,状元楼一共两栋主楼,本朝以右为尊,右侧的楼装修豪华又清净,想要住进去,要么文采学识佳,要么给钱多,甚至还有文斗会,若能胜出,不仅可以免除店资,还能升房。
就算是三年才火爆一回,状元楼也是赚得盆满钵满,更何况有些举子不差钱,哪怕落榜了,也还是会长住京中,以谋求贵人们的提携。
总的来说,状元楼不论是平台曝光还是受众群体,都非常符合闻叙叙的“营销软文”
。
“这文章读上去简直比修行功法还要拗口,真的能管用吗?”
要陈最说,不如他提刀杀进皇宫,一刀一个,明天就能回修仙界。
“别问,问就是我也看不懂。”
诶,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也是巧了,今日刚好是状元楼的文斗会,所谓文斗会,自然是比什么的都有,琴棋书画、作诗写文,只要足够出彩,就能赢得掌声。
而举子们之所以如此热衷文斗,当然并不仅仅是为了升房这么简单,更多的是为了扬名、为了给自己的学识铺路造势。
卞春舟和陈最进来的时候,刚有人作了首咏梅的七言绝句赢得满堂彩,作诗的举子亦是一脸得意,看着自己的诗被挂在大堂之上,当真是越看越满意。
两人进门后,要了盏茶找了个位置坐下,状元楼住店肯定是没位置了,但旁听的位置却多的是,当然收费也是阶梯式,越靠近文斗台价格越高,幸好卞春舟不差钱,自然是要了最好的位置。
就是陈最的身形实在太魁梧,他就算是坐下,也难免会挡到后面人的视线。
“二位兄台,看着实在面生啊,既坐得这么靠前,何不上台一展才华?”
正愁怎么上去呢,这人简直太贴心了,卞春舟飞快给了这人一个感谢的眼神:“既然兄台盛情相邀,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
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还有这块头,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这位书生看了看自己贫瘠的身形,心里简直酸炸了。
“诸位,下午好啊,小生不才,姓卞名春舟,碧洲郡人,今日上台,斗胆献丑了。”
竟是碧洲郡的举子?状元楼不乏有碧洲郡来的举子,大家接头小声问了问,却是没人听过卞春舟这个名字,这么年轻却没有声名,这不应该啊。
“实不相瞒,小生只有童生功名,实在是难登此等大堂,但小生的兄长,却是实实在在十八岁就考取了举人功名!”
什么?十八中举?开什么玩笑?
“喂,你兄长不会就是这位吧?”
这也太……人不可貌相了。
卞春舟登时叹息摇头:“自然不是,兄台当真会说笑,本朝十八中举的读书人,屈指可数,不知诸位之中,可有来自碧洲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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