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嫂道:“姑奶奶听见大官人说此椿事,好不喜欢!
说道,不嫁这等人家,再嫁那样人家!
我就做硬主媒,保这门亲事。”
妇人道:“既是姑娘恁般说,又好了。”
]说好后,西门庆就回去了。
薛嫂[向妇人说:“娘子,你嫁得这位官人也罢了。”
妇人道:“但不知房里有人没有人?见作何生理?”
薛嫂道:“好奶奶,就有房里人,那个是成头脑的?我说是谎,你过去就看出来。
他老人家名目,谁不知道,清河县数一数二的财主,有名卖生药放官吏债西门庆大官人。
知县知府都和他来往。
近日又与东京杨提督结亲,都是四门亲家,谁人敢惹他!”
]
可是,孟玉楼丈夫的[母舅张四,倚着小外甥杨宗保,要图留妇人东西,一心举保大街坊尚推官儿子尚举人为继室。
……走来对妇人说:“娘子不该接西门庆插定,还依我嫁尚举人的是。
他是诗礼人家,又有庄田地土,颇过得日子,强如嫁西门庆。
那厮积年把持官府,刁徒泼皮。
他家见有正头娘子,乃是吴千户家女儿,你过去做大是,做小是?况他房里又有三四个老婆,除没上头的丫头不算。
你到他家,人多口多,还有的惹气哩!”
妇人听见话头,明知张四是破亲之意,便佯说道:“自古船多不碍路。
若他家有大娘子,我情愿让他做姐姐。
虽然房里人多,只要丈夫作主,若是丈夫喜欢,多亦何妨。
丈夫若不喜欢,便只奴一个也难过日子。
况且富贵人家,那家没有四五个?你老人家不消多虑,奴过去自有道理,料不妨事。”
张四道:“不独这一件。
他最惯打妇煞妻,又管挑贩人口,稍不中意,就令媒婆卖了。
你受得他这气么?”
妇人道:“四舅,你老人家差矣。
男子汉虽利害,不打那勤谨省事之妻。
我到他家,把得家定,里言不出,外言不入,他敢怎的奴?”
张四道:“不是我打听的,他家还有一个十四岁未出嫁的闺女,诚恐去到他家,三窝两块惹气怎了?”
妇人道:“四舅说那里话,奴到他家,大是大,小是小,待得孩儿们好,不怕男子汉不欢喜,不怕女儿们不孝顺。
休说一个,便是十个也不妨事。”
张四道:“还有一件最要紧的事,此人行止欠端,专一在外眠花卧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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