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了,你们还会倾力反对么?你们不倾力反对,又怎显出陛下对汉臣的厚恩。
糊涂兄,我劝你今后还是多动动心思。
不要总是把蒙、汉之别挂在嘴上。
你越是与汉臣过不去,反而逼得陛下,不得不陷进汉人的圈套!”
伯颜收起笑容,正色劝道。
“汉人的圈套?”
呼图特穆尔对伯颜的劝告百思不解。
“那些汉人,骑马做战基本是不灵光的。
但权谋之术,琢磨了上千年。
你不仔细些,怎是他们的对手。
就拿刘深一事来说吧,如果你们不说话,眼看着色目人揪住汉臣的把柄,刘深早就死了好几回。
你们几个趁人落井,乱往下丢石头,在陛下眼里,就成了咱们蒙古、色目两系臣子,合伙跟汉人过不去。
作为一国之主,他反而不得不替汉人撑腰!”
呼图特穆尔恍然大悟,后悔得连连拍脑袋。
“我说一个刘深,怎么在陛下眼里就成了羊脊背肉,无论如何不肯放弃掉,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道道。
可那是陛下怎么处置刘深,是陛下得事情,怎么显出董大的聪明来!”
“是汉臣,不是董大。
董大在汉臣里边,是个异类。
他对陛下的忠心,你我都未必比得过。
但其他汉臣,却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在陛下面前玩权谋。
你是文官,且想想,最近朝廷上,哪些人请辞,民间,又流传着什么说法?”
“御史姚枢,户部侍郎张文焕,翰林侍读学士杨子衡,好像全是汉臣啊。
对了,我听说,南边出了一种东西叫报纸,上面骂那些跟着咱们的汉人忘了祖宗。
为了一己富贵,为了私恩而卖故国!”
呼图特穆尔拍着脑袋说道,实在弄不懂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那些汉臣,平时被人说了几句,都要像个得势的女奴般,闹着陛下给他们主持公道。
如今,被报纸明着骂,他们怎么没要求陛下禁绝报纸?怎么早不请辞,晚不请辞,你们几个和阿合马大人一弹劾刘深,他们就都请辞了!”
伯颜低声指点道,“他们分明是故意为之,南方骂得他们越凶,你们逼得他们越紧,他们越装作两头不得志,受了莫大委屈。
陛下为了安慰他们,就只好给他们以重用,并且对几个声望较隆的人加官进爵。
这就叫借势,你们不肯仔细考虑,跟着色目人瞎欺哄,结果越闹,汉人的权力越大。
我蒙古和色目两系列权力越小!”
“这?”
呼图特穆尔对伯颜佩服得五体投地,瞪大牛眼,盯着伯颜上上下下不住地打量,边看,边说道:“好你个伯颜,平素看不出来,居然全身都是心眼。
你说,咱们该如何应对,我们几个听你的!”
“还是那句话,眼光放长远,大局为重。
无论汉人和色目人怎么受宠,天下不还是咱蒙古人的。
只要平了残宋,就不必在乎一时得失。
咱们跟着陛下享福的日子长着呢,别跟那些汉人一般见识。
他们不过是陛下手里的棋子,等下完了灭宋这盘棋,该收,也就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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