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城边上供航海者烧香、许愿的妈祖庙,也被官府花重金翻盖过。
不但重新粉刷的墙壁,修补了屋檐、加固了廊柱,而且在庙宇外专门开了家航海博物馆,将汉唐以来各类船只,航海器械还有各式海图做了模型摆在里边,供有志航海者参考。
官府投入资金最大的是夫子庙,孔夫子和他的七十二贤者被重新塑了像,摆在宽阔的大堂里边。
远远走过,仿佛有琅琅读书声千年流传。
一些先秦典籍、文史孤本也被搜罗出来,由名家亲手抄了摹本,放在夫子庙内新开的图书馆中,与诸般杂学,来自阿拉伯的百科典籍一同供感兴趣者翻阅。
在夫子庙的临近处,还利用没收来的官宅,新开了一所占地面积近百余亩的义学,分小学和中学两部,低龄的孩子可在小学里边读书、识字。
年龄稍大的,可以就读义学里边的中学部,在学习半年基础的数术(数学)之后,就可以选择义学里边的商、虞(地矿)、冶、工等科中的一门修身。
战乱年代不开科举,这些杂学虽然比不得儒学高雅,但精通一技足以在城内诸多新兴产业中谋得一席之地,不愁读完书后反而地方混饭吃。
诸般学业中最正统,最需要人仰视的儒学,也在义学里开了科,由学生们自己选择是否精研。
有些头脑顽固的老儒们为此还抗议过,认为儒学华夏传承的根本,其他杂科虽然有一时之用,却不能与儒学同列。
但义学的资金由大都督府亲自调拨,并未要求老儒们捐款。
并且文天祥还重金聘请他们前去任教。
所以大伙尽管反对,声音也大不起来,反而随着时间推移,由于家族中有人在新兴产业中获得了收益,慢慢觉得义学大门楹梁上文天祥亲笔书写的“有容乃大”
四个字看起来不那么扎眼了。
义学是免费的,只要能凭本事考上,一切拜师费用全免。
官府除了一日三餐供应外,每年还供给学子们一套单衣和一套棉衣。
针对有心学习,但错过了读书年龄的市井百姓,还开设了晚课,免学费,但不提供食品衣物,从“人之初,性本善”
和阿拉伯计数的“1、2、3”
学起。
虽然一切只是开了个头,很多有远见的人还是得出了“这是功在千秋的义举”
、“凭此足以在世间流名”
等诸如此类的结论。
有些人甚至认为,即便福建大都督府真的如一些反对者认为的那样,不过是昙花一现。
凭借它两年多来为百姓做的那些事,凭借它的图书馆和义学,参与其中的人都足以流芳百世。
随着市井的逐渐繁荣和破虏军在战场上不断胜利,一些不甘心投降大元做个四等奴隶,心中对大宋又早已绝望的读书人的心思慢慢热络起来,把目光集中到了大都督府。
政府各部门和各级官员聘请幕僚和从吏不再是件困难的事,一些别出心裁,但薪水丰厚的部门,如户部预算衙门和海关等,还成了人们钻营的热点。
组织那些新光复地区的官吏选举不再是件轻松的工作。
不同于第一次官吏选拔那种门可罗雀的冷清,吏部所管辖的选举处如今门庭若织。
由于看好破虏军的政治前景,有些世家大族开始慢慢把触角伸向了新光复地区。
一些新老名士、清流除了吟诗作画,著书立说外,开始走出院子,与百姓接触。
一些曾经对新政冷眼相待的人也找上门来,拖关系,走人情,为一个候选资格而折腰。
更有一些机灵者,不但出钱出力帮助破虏军稳定地方,还同时采用开办粥棚,降低田租等办法讨好平素从来不正眼看的平头百姓,期待他们中哪个祖坟冒烟,捞到了投票权,能在选举时投自己一票。
还有一些心思过于敏捷者,甚至在选举前在百姓中散发铜钱,公然贿选。
这些人中,不乏真心赞同新政,想为国出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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