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对五四运动的认识,应该也有个深化的过程。
比如,后来他在比较五四运动前后学生的变化,就曾有过以下的高度评价:
“五四运动以来,全国学生界空气为之一变。
许多新现象、新觉悟,都于五四以后发生,其中最重要者,约有四端。”
一是“自己尊重自己。
从前的社会看不起学生,自有此运动,社会便重视学生了。
学生亦顿然了解自己的责任,知道自己在人类社会占何种位置,因而觉得自身应该尊重,于现在及将来应如何打算”
。
二是“化孤独为共同”
。
五四运动后,学生“自己与社会发生了交涉,同学彼此间也常须互助,知道单是自己好,单是自己有学问有思想不行……于是同志之连络,平民之讲演,社会各方面之诱掖指导,均为最切要的事,化孤独的生活为共同的生活”
。
三是“对自己学问能力的切实了解。
五四以后,自己经过了种种困难,于组织上、协同上、应付上,以自己的学问和能力向新旧社会做了一番试验,顿然觉悟到自己学问不够,能力有限。
于是一改从前滞钝昏沉的习惯,变为随时留心、遇事注意的习惯了”
。
四是“有计划的运动。
从前的学生,大半是没有主义的,也没有什么运动。
五四以后,又经过各种失败,乃知集合多数人做事,是很不容易的,如何才可以不至失败,如何才可以得到各方面的同情,如何组织,如何计划,均非事先筹度不行”
。
蔡元培也特别强调五四运动对学生追求学业、完善人格的促进作用:“前年‘山东问题’发生,学生关心国家,代表社会,又活动起来。
国人对于学生举动很注重,对学生议论也很信仰,所以有好机会,为社会作事。
不过五四以后,学生屡屡吃亏。
中间经过痛苦太多。
功课耽误,精神挫伤,几乎完全失败。
因为学生发生两种觉悟出来:第一,受此番经验,自知学问究竟不足,于是运动出首的学生,或到外国求学,未出国的,也都格外专心用功了。
第二,经此番风潮,社会对于学生,都加一番重视。
学生自身,也知人格可贵,就大家不肯作贬损人格的事情。”
1922年为纪念“五四”
,《晨报》再辟“第四个五四”
专栏,蔡元培应约发表《五四运动最重要的纪念》,他结合时事,强调“五四运动最重要的纪念”
是“(一)广集赎回胶济路的股款。
(二)自动的用功。
(三)扩充平民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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