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青是半夜惊醒的,睁眼同时,只觉得腹部一阵阵抽痛,好在很轻微。
其实,临近产期以后,她腹部偶尔总会有些微微的坠痛感,经历过头次的一惊一乍,她现在已经淡定了。
所以这次,她依旧安静等待着,等在这波疼痛过去。
一双健臂从背后拥着纪婉青,除了眨了眨眼睛,她没有动弹。
因为高煦惦记着她母子,近来的觉尤为轻,稍有动静立即会睁眼。
她现在夜里总要起夜一两次,他白日操劳,晚上睡不好,虽依旧精神奕奕,但谁家的男人谁心疼不是?
约摸过了一盏茶时间,痛感消失了,纪婉青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可是这回,却与以往有些不大一样,没等她睡着,又一波疼痛骤起。
这波疼痛强烈了许多,纪婉青一怔,随即便觉下身一热,有湿润从双腿间汩汩而出。
羊水破了。
几乎是瞬间,她便明悟,殿下,殿下!
头次遭遇这事,纪婉青有些慌张,她急急唤着身后的男人。
怀中妻子刚一动,高煦便睁开眼,他眼神清明,不似刚刚之睡梦中醒来,腾一声坐起,他急声道:青儿,怎么了?
说话间,他不忘替她掖了掖被角。
殿下,我要生了!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高煦此刻的心跳还是急促起来,好在他历惯大事,定了定神,好,青儿你忍忍,孤立即唤人伺候。
他声音很稳,安抚了纪婉青有些慌乱的心,她点了点头,安抚道:殿下莫要担忧,还要一些时候,孩儿才出来呢。
高煦颔首应了,也不多说,立即扬声唤人。
说话间,他已翻身下了床榻,回身用锦被密密将妻子裹好,连人带被抱在怀里,起身往外面行去。
古代认为妇人生产污秽,即便是皇后之尊,也不能待在正房里屋生孩子的,需要另辟一产室,生产坐月子都在此处。
太子妃头胎万众瞩目,纪婉青完全没有违规操作的打算,因此,早早便让何嬷嬷领人收拾好了产室。
每天检视,并日日烧过地龙,好教其不沾染上丝毫寒气。
正房一声令下,清宁宫早已灯火通明,大家准备了好些日子,各司其职,一切忙而不乱。
高煦步伐稳健,抱着妻子出了正房,快速往产房行去。
寒冬腊月,外面飘着雪花,他有些担忧,低头问道:青儿,可冷?
不冷。
他出门前,又用大毛披风在锦被外裹了一层,暖烘烘的,纪婉青一点不冷,反而秀眉轻蹙看他,殿下怎么也不穿好衣裳再出门。
高煦出门,自己并未披上衣裳,身上仍旧穿着月白色的薄绫寝服,他闻言只道:孤不冷。
夫妻说这两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产房门前,他直接抱着妻子,往里头行去。
皇宫一切讲究规矩,连产室也不例外。
按规定,太子妃这产室,是要设在后殿正房稍间旁的耳室。
耳室,顾名思义,它不大,相对于正殿而言,可以说是很狭小。
高煦很不满意,当时立即就说要换地方,还是纪婉青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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