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言咆哮,但又令人可怜,说着违心的话,“周染濯,经此一趟我才知道我根本忘不了过往种种,我放不下……我曾经跟你走,因为我以为只要我们都彼此深情,就不会被辜负,但是我错了,是我不爱你了,我退出了,所以天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这都是借口!
你不过是在哄我骗我我不信!”
“那又如何!
反正我骗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就彼此骗下去吧,这一辈子再挨个几年也就过去了……”
夏景言又要走,但阻拦她的不是周染濯了,而是从心底涌上的血……
夏景言捂着心口一歪身倒了,纵使周染濯接的及时,她也倒了,站不起来了。
“来人啊……来人啊……”
周染濯只能抱着她无力的哭喊、求救。
……
路云俨是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夏景言的,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夏景言躺在榻上奄奄一息,周染濯在一旁拉着她的手,怕吵着路云俨诊病,哭都不敢出声,路云俨看着,只觉得他们可怜。
“路大人,怎么样了?她怎么刚一回来又病了呢……”
周染濯哭到乏力,说话快让人听不清。
路云俨略思索一阵,像是怕周染濯承受不住似的,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回周皇陛下的话,公主她早产、难产、服用空散,身子骨已经垮了,又经历两次大悲、过度悲伤劳累,若再这样下去,只怕是快油尽灯枯……”
周染濯用力闭上眼,像是能回避一切,但睁开眼还是现实。
“有什么法子能治吗?”
“唯今之计,只有等公主醒来,一切遵循公主心意,身病易治,心病难医,喝什么药都不管用了,只能以此,听天由命了……”
路云俨拱手道,他回过头看看夏景言,实在心痛难忍又无可奈何。
“好,我听她的,我什么都听她的,就算她要离开我,只要她活着就好……”
走不到一起的人,再怎么强迫也没有用。
路云俨不忍再看,给夏景言喂了参汤就退下,最后一眼,只见夏景言已醒,而又寂静的看着周染濯哭,他关上了门。
路云俨估摸着,半个月,最多半个月,只要夏景言稍稍见好,那一定会迎来比天人永隔更残忍的生人永隔。
夏景言的心意能是什么呢?无非回明夏,永远逃避一切罢了。
生人作死别,从此不念旧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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