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们一直这么耗着,不太合适吧?
陛下宽厚不假,但咱们若是久久不能给出个结果,我担心......”
井源没有把话说完,轻叹了口气。
“放心,就在这些日子,不会太久的。”
彭时平静道:“你那边如何了?”
“不顺利。”
井源把玩着杯子,语气凝重道:“他们的防备心非常重,只要有人靠近,便会出来驱赶。
要是敢多说两句,直接就动手了。
这段时间,下面的儿郎们都憋了一肚子火,我怕再继续下去,容易生变。”
彭时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出现,不假思索道:“那就先停一停。
这些日子,有劳巨鹿侯了。”
“都是为陛下做事,什么劳不劳的。”
井源摇摇头,看着被黑暗半遮半掩的彭时,想了想还是问道:“其实我不明白,陛下既然命我带兵来此,临行之前还嘱咐咱们便宜行事,那不就是让咱们受阻时直接清查么?
你又何必在这和他们虚与委蛇?”
“巨鹿侯是觉得我用心不纯?”
彭时直接道。
被戳破了小心思,井源忙用喝水掩饰尴尬,“彭御史误会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彭时却不生气,淡淡道:“巨鹿侯可曾查办过类似的事情?”
井源摇摇头。
“在广东查办黄家时,我和商翰林发现,那些地主豪强,有些时候不会将所有田地都挂靠在自己名下,而是挂靠在一些农户的头上。”
“农户?”
井源懵了,“还有人这么好心?”
“好心么?”
彭时冷笑道:“那我要说农户完全不知情呢?
”
井源一怔,片刻后才好奇道:“那赋税怎么办?
朝廷每年的税可不会少。”
“这方法就多了。”
彭时淡淡道:“冒户,隐田,挪移,这些都是最普通的手段。
至于更高明的,就是我刚才说的那种,也叫飞洒。
上下勾结,将土地分到不知情的农户头上。
然后,从他们头上征税。”
“等等。”
井源感觉脑子有些乱,又喝了一口水后才道:“你的意思是,农户种了一亩田,名下却有三亩田,然后他还要交多出来的两亩田的税?”
彭时点点头。
“特娘的。”
井源咽了下口水。
京外之人,胆子确实够大,竟敢这么盘剥农户。
“除此之外,还有寄庄,就是将自己名下土地挂靠到外地主户名下。”
彭时冷声道:“到时你带着大军清查,就算你丈量出无数田亩,他们也能拿出无数证据,证明他名下只有名册上记录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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