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昂别无子嗣,公孙佳袭定襄侯。
着司徒与有司议礼,舍人,拟诏。”
纪炳辉没来得及反对,赵司徒跪下领旨,钟保国跟着跪下了、钟源跪下了、余泽跪下了,朱勋、太子跪得慢些,倒不是犹豫,朱勋是因为没有准备兼之上了年纪穿的衣服有些笨重,太子是因为要讲究仪态。
好些与公孙昂交好的人带着哭声说:“陛下圣明!”
到了这个时候要是再不明白“遗孤”
有问题,那就是真的蠢了。
且公孙佳的话有理,不能让人有样学样!
对,灭人满门再塞个“遗孤”
的难度有点大,一般人干不来。
但是死后给你搞个不知道什么的人过来,闹得你家宅不宁,完全是可行的。
这事谁都怕!
还有一些人,倒不怕这个,自己家大业大的,不像李铭才进京没两年,也没什么根基才会成了炮灰。
他们是担心:她如今已无退路,逼急了她真再杀鸡儆猴,一只鸡是杀、两只鸡也是杀。
所谓“穷寇莫追”
,袭爵就袭爵,袭了爵,就是虎入柙中,她就得驯服,大家也就安全了。
就算让她能站朝立班,朝廷里的水有多深,大家还不知道么?淹不死也把她淹得蔫儿了。
也都参差不齐地跪下,口里歌颂着皇帝让公孙昂终于“后继有人”
了。
心里想的却是:须得多挑选健壮家丁……
纪炳辉犟了一句:“错乱阴阳!
女人如何站班立朝?有事时,勋贵当为国效力,她能做甚?”
公孙佳对皇帝一礼,道:“臣请领命重修籍谱。
多少年了,也没见修订。
该修了,免教无知村夫以为朝廷修的红封本子是发给他当柴烧的!”
皇帝发出一声轻笑。
公孙佳道:“陛下,李铭家的东西我都封存了,您看怎么处置?”
纪炳辉所有的不忿都消失了,他很紧,很怕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
李铭做他的门生几十年了,期间书信往来……即使李铭销毁了其中不该存在的东西,难道公孙佳不会“无中生有”
?
延安郡王硬着头皮上前,说:“陛下,臣已派人接管,运至宫门。”
“书信纸札都烧了吧,”
皇帝轻松地说,回头问霍云蔚,“拟好了吗?”
霍云蔚躬身捧了一张麻纸上前,皇帝扫了一眼,道:“很好!”
他紧盯着,反正官员都在这里,一个一个该签名同意的都签名,本有封驳之权的官员也在紧盯之下通过了这道诏书。
最后,皇帝说:“天不早了,诸位爱卿劳累了一天,就在宫中休息吧。”
前朝都是各部办公的地方,值房有的是!
宫里多做点夜宵晚饭,明天早饭他都管了,明天一早就把这道旨意给落实了,谁都别想趁今晚串连、再生事端!
说完,皇帝起身离开,走到一半又转过身,对公孙佳道:“你楞着做甚?”
公孙佳道:“哦,我还慈圣宫偏殿那儿住着?”
皇帝他娘还活着的时候对公孙佳就挺不错的,非但给她抢舍利子,慈圣宫偏殿还有公孙佳一间屋子,住得不多,但是带进宫来的时候但凡要歇息,那就是公孙佳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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