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公孙佳说,“我不赞成燕王,但是被先帝分给燕王了,也就不能告发这个人。
我当时并着急,因为既不告发、燕王也无法成事,这个两全是可能实现的。
太子比燕王强得不是一点半点,我再暗中给燕王府松松劲儿,并非无望。
也算是对得起先帝。
可是燕王一旦死了,我又不能对不起燕王,再为他的对头卖力。”
单良听得都有点同情他了,真是太惨了!
被卡中间儿了!
这人呐,有时候有良心也挺惨的。
不过单良对眼下的局面挺满意的,彭犀自己的抱负没了,心里憋着气,找来找去,出气筒就是纪炳辉了。
谁叫燕王当年恨着章熙,又视纪氏为章熙的大助力与大软肋呢?
挺好的!
他接手了接下来的斡旋工作,将话题从危险边缘转了回来:“往事不必说,眼下先生登门,不会只是催促吧?”
“当然不是!”
彭犀从怀里拿出两大本册子来,“燕王暗中刺探太子的不法事,根本找不出什么来,全是鸡毛蒜皮。
纪炳辉可就精彩了,在下保证,除了长公主府上,就燕王府里这些东西最多了!
君侯,容在下为君侯筹划一二。”
毕竟是正经做过王府长史的人,出手的格局与单良截然不同。
他给公孙佳将案件分成了两大类:一类是单拎出来就很震撼的,二类是比较常见但是数量非常巨大的违法事。
一个人活几十年,也不能保证不说一句谎话,处在权利中心的一个大家族又能有多少错事、多少把柄?
打头的一件是,约摸二十来年前,纪炳辉在官军中看中了一个勇士,收其收入门下,此人最终成了他的私属。
这与把普通士卒当奴婢使性质是截然不同的,这个官军他是朝廷的武官,级别虽然特别低,沾上官字就不同了。
早年间行伍里的许多事情不太讲究,亲家之间弄个亲兵怎么了?放到制度确定的时候,是赵司徒都要说一句“骇人听闻”
的。
彭犀冷笑道:“奏本上不必写,太子问起的时候,您可以告诉他,二十几年前的事他不知道很正常,那会儿他正奉命携家眷回乡祭祖呢!
人也在那里,今晚您就把人拿了。
我带路!
那人我认得。”
当年俩都是新投过来的新人,路上相遇,不想一个被分给了燕王,一个被纪炳辉搞到了手。
公孙佳心头一颤,她知道那个时候那件事!
就是她舅舅受重伤的前后!
“这人现在四十来岁,还在纪家。
纪炳辉给他娶妻、赏他美妾、赐他田宅。
可他的名字还在兵部的档里。
彼时,陛下虽还未举行登基大典,可一应制度都是齐全的。
以官员做私属,嘿嘿!”
公孙佳叹了一口气:“多谢。”
彭犀道:“在下也是为了自己的心。”
公孙佳道:“却是帮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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