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克制着各种高浪拍礁的情绪,不能肆意宣泄明示。
许襄君心里一紧,晓得自己逼人太甚,但黎至现在并非常人状态,他思虑已然极端,非这样驱迫不可。
许襄君咬牙,无视他所有情绪。
将伤凌空摆动两下:“你可以照着自己顾虑不理我,避着我,但今日你不给我上药,我便一直这样,肿胀也好、烂开也好,反正我不教他人碰。”
为加强这话实质性,她转调明晃晃冲黎至说:“夏明勤更不能碰,若不是他能助我同你在一块,我是一辈子也瞧不上这种人,脏死了。”
席嬷嬷又急得伸手掩她口,恶声责斥:“疯丫头,你作死不成!”
黎至听到许襄君直呼陛下名姓,吓得脊背发僵,嗓子‘呼噜呼噜’要发声提点这是皇城内,处处隔墙有耳,要万千小心。
许襄君恰时故意一个歪斜,茶水精准烫了满手,眼见着就红了。
席嬷嬷连忙扶起茶盏,拿帕子给她擦,许襄君端开手,拒绝嬷嬷这个动作,任由茶水浸烫。
随即她嘤出声,带着娇气从鼻腔发音:“黎至,好烫。”
瘪嘴泣诉,“你看都红了,我疼。”
黎至跪着心里犯麻,急想抬头,颈子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心酸漫头,掐紧膝头,切齿拊心的强忍。
许襄君不顾席嬷嬷阻拦,跳到榻下径直走到他面前。
一席华裙铺展进他视野,黎至跪着往后退,避之不可。
带血又被茶水烧灼的素手进了视野,黎至愣着急忙做出下意识动作,捧住她指尖吹起来:“襄君可......”
骤然回神,看着自己红肿不堪裂口子的手捧着她如脂如玉指节,忙不迭要松。
许襄君翻腕一手捉住,掌心被粗粝指腹剐得疼,也冻得触手。
黎至被捏得心肝一颤,头皮发麻。
许襄君蹲在他身前呜咽:“你都不疼我了。”
冤天屈地般音腔剐蹭着他的心。
他顿了几响,压抑着摇头。
狠狠缓了几口,黎至咬牙出声:“襄君,我不是男人了,我现在就是一个阉奴,无法,无法再像从前......”
“你为什么就不能清醒些,你才是要认清现实那个,现下这般何必强求......”
他头重重磕地上,闷出悲声带着震从地面传来,许襄君呼吸直直被扼住。
正要说话,棉帘外白衡扬声:“娘娘,陛下身边的康公公来传话,说陛下酉时三刻来,让您准备准备侍君。”
这个不适时宜!
黎至闻声慌张抽手,同她划清楚河汉界模样刺眼。
许襄君当即按住,将他退路攥紧,满是厌烦压声碎道:“狗皇帝,那么多去处不去偏要来这儿,我这里是金窝不成!”
黎至惊骇,刚想提点她宫内属垣有耳,就听见许襄君冲外扬声:“遵旨,就这样回。”
有多敷衍、有多潦草,是黎至没料想到的。
黎至莽撞一抬正巧撞进她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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