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哥哥你误会了,在京城,你才是大家公子,我却是称不上一声大家小姐。
既不是大家,必是你们瞧不上的小家做派,不必管我便是。”
想起二姐姐的事,君媱心里一阵发堵。
君媱的目光已然适应了这间暗室,浓浓黑暗中见傅昆愣了愣,随即又推了他一把,这次略有松动。
风院的大门吱呀开了,管家领着傅旻在院中小声客套着。
傅昆附身捂了君媱的嘴,沉声道:“你带这么多匕首,看来也不确定是否安全。
我告诉你,今后这女子再传递消息与你,你须得叫我知道。”
声音更近了几分,低音炮般压迫感十足。
被他一路挤到墙上,十分不适,然而观现下局面,这家伙倒是个油盐不进,好赖不懂的。
她只好点头:“好,但也仅限于在黛安。
如今在这黛安城,谢你护我。
待回了京城,自有我父亲护我。
就不必告知与你了。”
君媱亦顾不得许多,边说边用尽气力,把这人推至一臂之地。
大门吱呀打开,听得傅旻朝正屋走来,傅昆终于不再坚持,夜色中长眼一眯,带着君媱从后窗轻跃而出。
一夜混沌乱梦。
自她来了大成朝就没做过这许多梦,一忽儿祁瑜捧了她的脸叫她嫁,一忽儿傅昆倨傲地叫她快快现出原形,一忽儿有前世的父母到处寻她,又一忽儿那林中女子总朝她招手,仿佛又有莫名的声音叫她孙儿,醒来天儿已然大亮,晴风焦急地捧了衣裳坐在床边瞧她。
“四姑娘,怎么出了这许多汗?”
“无妨,做梦魇着了。”
史君媱揉揉眼睛,迅速切换到日间模式,今日可是要去花朝节呢。
用罢早饭,阮宅驶出一驾轻便蓝布小马车,一路朝黛安花神庙所在——黛安石窟而去。
车后不远处,是兴奋异常的史为湛,严肃认真的傅旻,以及两眼紧盯着马车的傅昆。
据史君媱观察,自傅旻定亲之后,两位姐姐基本上呈心如死水状,二姐姐史君婵的表现方式是一本正经,目不斜视,貌似想如昭媛书院的一些女夫子一般,不婚不嫁了。
而面对着傅旻的拂煦软风,三姐姐史君嬿则有些把持不住,此刻坐于马车中面浮粉桃,嘴角上扬。
君媱心道不好,史君嬿本就是庶出,父亲官品又不甚高,做傅旻那厮的妾还是绰绰有余的。
莫非她真动了如此念头?真真糊涂!
约莫过了一炷香,一行几人堪堪离开阮宅那片山脚下的地界,朝城内走去。
忽地,后头马蹄声嘚嘚作响,一个含着清露的少年声音传入车帘,“傅兄好,刚巧来此探亲访友,到阮宅拜访,得知傅兄与几位姐姐出来过花朝节,弟亦没见过此般世面,因而追上来与兄同去。”
史君媱心中登时莫名一热,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来黛安月余,这声音每每梦里出现,不胜其扰。
如今听来,却如春日里山涧清泉,敲打她心脾。
傅昆不咸不淡抱拳见礼,看着眼前的白衣箭袖祁瑜,不知怎的心中厌厌。
“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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