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作弊吧?”
女学部的观者无不存疑。
“怕什么,数艺的下半场便是口答,是无论如何也作不得弊的。”
“听说,她只是个庶女,祖上连田产都没有,是个逃难的。”
“这倒奇了,这小门小户的庶女,如今也来考咱们昭媛了,怕再过几年,这里再不是从前的昭媛了。”
数艺的下半场口答开始了,夫子们依次出了理家常用的几种题,总逃不开加减乘除便是。
这一场,史君嬿熠熠闪光,不论什么样的题,她纸上划拉几下便说出答案,真真技惊四座。
最后一题,乃至治国所用的一道极难的大题,算修堤坝所用钱粮物资,以及土方用数。
该题放在男学部高学年亦不为过。
而史君嬿巧用了妹妹教的讨论法,用带入数值的不同,引出结论的不同。
最后说明,在何种情况、财力之下,用何种方法为最好,给出了三种思路,竟是一点不错。
史君婵在台下笑着,仿若从未有过的满足与欣愉。
一转头,瞧见了后排观席里的傅旻,复又无声收回笑意,正襟危坐。
书艺一科时间未到,史君媱起身作礼,奉上墨迹未干的卷纸。
“喂,听说这也是史家的,就是那个,史君婵的妹妹呢。”
“哼,什么狐媚模样,史君婵看着倒还老实,怎的两个妹妹都是如此这般搏人眼球。”
“哼,小门小户,不搏眼球有出路么?听说她祖母还好,算是个公侯家的小姐,可……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书生搂搂抱抱,最后便嫁了这个穷书生了。”
“有这样的事?看来史家的女孩子都是心机之辈,不知廉耻之徒。”
祁老大人默默回过头,盯着议论的几个女学部学生,苍老的眸中透出叫人看不透的光来,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吓得众人忙噤了声。
有那女夫子接过史君媱的试卷,草草浏览一遍,露出几分惊异神色。
文章是所有考试科目结束才评布粽的,因而史君媱便如礼坐回座位,一行一步皆如同荣嬷嬷所教,教科书般标准。
祁瑜松了口气,祁老大人亦透出说不出的复杂神色来,祖孙二人在书艺科目结束后准备奔赴射艺考场。
祁老大人默默开口:“我毕竟是国子监祭酒,若只看这几门,会让人揪住,对史家小四也不好。”
祁瑜心里热热的,点头称是,跟着祖父又走了一遍礼艺、乐艺的考场,最后来到位于国子监后身的马场来,今日御艺与射艺皆在此进行。
由于今日只限于女学部考试,而女学部里择选御艺一门的实在寥寥无几,毕竟没有几个女孩对驾驶马车感兴趣。
而择选射艺的,亦少之又少,只因大成朝乃汉人天下,并不如其他民族尚武,女孩习骑射之术的就更少了。
如果说书艺一项并无全然把握的话,那么射艺一项便是史君媱的奇招。
莫说别人,连祁瑜都不知,这丫头会射箭?
与寥寥五个考生成反比的,是观席的人数,黑压压的坐满了仅有的观席,居然全科目里最多?再瞧几位考生便不难理解。
为首的是高仪县主,这可是太原长公主之女,京城联姻的鄙视链里,规格最高那一款。
太原长公主是谁,那便是大成朝的安乐公主,与清平大长公主姑姑侄女两个人在前朝可是横着走的,即便到了如今,权柄下移,可财产封地那是大大的有。
这样形容吧,从东郊出城一直到皇陵所在地,那可都是太原大长公主的地界,顶好几个顶级地产商的存货呢。
是以,在昭士书院这样势利的地方,男孩们亦把此项作为选妻标准中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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