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虽然舞蹈方面咱不占优势,但就这装备绝对不输其他人。
决赛时间是周五早上。
大概这时间段少年宫场地费便宜,主办方能节省不少开支,就是苦了许多家长。
老爸老妈都请不了假,干爸有演出要出差,干妈要在家照顾依晴,所以只好把我送到幼儿园托老师送我去比赛。
我们班老师一个人带二十几个孩子,她走了其他孩子没人照看,于是老师又把我送去给幼儿园园长。
我们老师轻敲了几下门,没人应,就推开半掩着的门。
只见幼儿园园长正趴在办公桌上睡觉。
园长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穿墨绿色的紧身套装,但衣服明显不合身,勒出一道道的肉痕,像端午节的粽子。
我们老师用不大不小,刚能唤醒园长的声音喊:“园长。”
园长被吵醒后伸了个懒腰撇过脸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
老师说明来意后,园长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回去上课,我送这孩子过去。”
我们老师离开后,园长自顾自端起桌上一杯不知凉了多久的咖啡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然后才起身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我,说:“穿的什么东西,又厚又难看,不热吗?”
我没有回答。
本来认为高大上的衣服,被园长这么一说,觉得自己像街边卖艺的小丑,感觉这个四月天格外炎热。
园长的车是一辆黄色的双排座小轿车,可能是发动机密封性不好,上车后一股浓浓的汽油味,立马呛得我心翻难耐。
园长赶紧摇下车窗说:“想吐的话把头伸出去,别吐到我车里。”
看园长一脸嫌弃的样子,吓得我连咽几口唾沫,把已经到喉咙里的酸水硬生生咽回肚子。
车子驶出幼儿园后,园长就一直在打电话。
她拿的是一款当年比较稀罕的翻盖手机。
那年头,我们这种小城家里装电话的都不多,我老妈因为工作需要才买了个传呼机,回电话还要跑到新开杂货店的胖婶那里。
园长的翻盖手机声音很大,我听得见里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让你去医院照看一下我妈怎么了?她平时没少给咱家做饭带孩子,做人要有良心。”
园长听罢冲电话里头骂道:“你这个王八蛋,我怎么没良心。
你妈病了你不去照顾,你使唤我。
你忙,老娘比你更忙,你一个月才挣几个钱,还有脸冲我嚷嚷。
再说回你妈带孩子这事,咱儿子额头上的疤怎么弄的,你忘了?你妈买菜的钱不是从我口袋里掏出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每个月偷偷塞钱给你小妹,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
要说没良心,你才他娘的没良心。”
电话里的男人也急眼了说:“你别兜着豆子找砂锅,不是因为我爸死的时候单位补偿的那笔钱,你能办幼儿园?现在翅膀硬了,翻篇不认账了是吧!
你要算账就跟你算算,你哥做生意从咱家借的几万块,你打麻将隔三差五输掉的,你侄子整天来混吃混喝,这些就不是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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