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忙乱之后,像往日出门那样,老爸老妈走两边我走中间。
老街街坊邻居和往日一样打招呼。
“老周、小凤,出门上班啦!”
“淼淼又长高了,好好读书,将来上清华,上北大。”
他们全然不知道我家正悄然发生的变化,老街数年如一日,每家每户都闭门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老妈嫌出门带得东西多不方便,故只拖了一只拉杆小行李箱,里面大多是老妈近些时日整理的文件,另外带了几件换洗衣服。
老爸送我们到汽车站门口,看了看手表,上班要迟到了,打了辆出租车离开。
我们坐大巴到省城,然后又转乘公车去火车站。
踏上月台,望着形色匆匆的人们,依依不舍道别的;风尘仆仆赶路的;还有茫然若失发着呆的。
我突然傻里傻气地仰头问老妈:“老妈,我们还回不回来?”
老妈着急找车厢,瞥了我一眼,回答:“废话,不回来你老爸怎么办?”
我哦了一声。
老妈买的票是第十二节车厢软卧上铺。
下铺是一位常年在外跑销售的胖阿姨,一开口就是本山大叔那味,嗓门大,但为人挺客气。
胖阿姨看老妈带着我这个孩子,主动把宽一些的下铺让给我们。
对铺的是一对在省城做服装生意的夫妻,这次去广州参加展销会,以为老妈也是做服装生意,加之语言又没有隔阂,所以主动找老妈攀谈。
当然老妈对服装市场也颇有了解,就算对方从事服装行业聊天也不落下风,唬得对方连连称是。
早上出门前只喝了杯牛奶吃了个馒头,中午也是在车站随便吃了点东西对付一下。
火车一路颠簸,我现在已经感觉胃里空空如也,直咽口水。
而老妈出门只顾潇洒,吃的喝的全没准备。
处在陌生环境,我也怯生生不敢问老妈何时开饭。
硬是撑到了下午用餐时间,同包厢的胖阿姨和夫妻俩各自端着泡面去车厢连接处排队接水。
此时列车员推着餐车路过包厢门口,问要不要点餐。
老妈询问价格,并且向列车员讲价,结果对方一句谢绝还价噎得老妈无话可说。
列车员即将推走餐车的时候,老妈还是十块钱买了两份青椒肉丝炒饭,两块钱买了瓶矿泉水。
我打开泡沫饭盒一看,那青椒是黑色的,肉丝数量也极少,舀一勺入口,感觉像嚼石子一般。
我忙举起矿泉水瓶猛灌一口,就着凉水囫囵吞下口中的米粒,问:“老妈,这么贵的东西,怎么还这样难吃。”
老妈吃得也费力,板着脸说:“别说话,难吃也得吃,你难道想饿四天肚子?”
这趟火车要四天才到广州,想到这些天都要吃这样的食物,我瞬间崩溃地趴到餐桌上。
这时,胖阿姨端着泡面回来,看我们娘俩形如吃土的表情,忙说:“大妹子,你是多久没坐火车?这上边东西贼贵,压根没人买,过半小时后准掉价。
实话跟你讲,这些东西就算白给都嫌寒碜。
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百天都在火车上过。
他们什么路子我门清着呢,隔夜的米饭回炉热了再拿出来糊弄人,这帮孙子啥事干不出来。
快别吃啦!
别虎了吧唧买了贵的还吃坏肚子。”
老妈哪知道如今坐火车有这些讲究,听胖阿姨这么说,她才后觉这米饭确是隔夜再加热的,且里面的青椒和肉丝都有淡淡的馊味,忙让我也别再吃了。
胖阿姨从床底下自己蛇皮袋子里掏出两桶泡面递给老妈,说:“大妹子,我这带的也不多,下个站火车进站,你下车买点干粮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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