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那张染了血的面庞上,一双让南宫浩倍感熟悉的眼睛死死盯着南宫浩,至死都没合上。
萧逸笙跪得笔直:“父皇是大祁的皇上,是百官百姓的半边天,父皇活在这世上便是在拯救苍生。”
南宫浩苦笑着,收回手覆盖住了自己的双眼。
他要这皇位有何用,他终究为了这一个皇位负了她,是他没能保护好她,是他不够信任她——说到底,当初姜妩让他娶姜绛卿稳固皇位,他确实动了心。
萧逸笙低声道:“魏太医说,父皇要多休息,莫要动哀动怒。”
南宫浩道:“朕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曦云,朕实在是...”
实在是忍不住,实在无法平静无波接受那样的事实。
他派人去接离歌,却遭人算计,反而教她生不如死;他去找离歌,找不到,便相信旁人的另嫁之说;他这么多年来衣食富贵,而离歌病了也看不起大夫;他甚至才知道他们有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也因他而死...
离歌忍辱负重、含辛茹苦生下并养大了他与她的孩子,却最终死在了他的面前。
南宫浩如何能承受这样的真相。
他以为初次见晚歌那日的真相已经够让他难熬,谁知,他本该有一个与离歌最后的也是仅存的念想...
若晚歌不告诉他该多好...他不至于现在还崩溃如此。
可他若不知道,却反而更加罪无可赦。
萧逸笙忽地道:“...父皇,纪晚歌是何人,烦请父皇告知儿臣。”
南宫浩还没从记忆里那双眼睛走出来,他长叹:“曦云...你先回去,父皇日后会告诉你。”
萧逸笙垂下头:“儿臣明白了,儿臣告退。”
南宫浩叫住他:“曦云。
是父皇自己的事,莫要错怪晚歌,与她无关。”
萧逸笙的脚步一顿,回道:“儿臣明白。”
他要去问问晚歌...究竟她瞒了他什么事情,她究竟...还可不可信。
萧逸笙不得不承认,若晚歌骗了他,他会很失望,亦会...难过非常。
晚歌正在院内给花花草草浇水,见萧逸笙回了东宫,冲他笑道:“萧公子,你的事情办完了?”
萧逸笙负手而立,道:“嗯...纪姑娘在做什么?”
晚歌道:“今日浇花的婢子生病告了假,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就帮了她。”
萧逸笙定定地看着晚歌,晚歌微笑着,毫不退让地望回去。
萧逸笙道:“纪姑娘,在下有一事要问。”
晚歌收起笑:“殿下请讲。”
萧逸笙道:“纪姑娘...和父皇说了什么?”
晚歌收回目光,舀了一瓢水,道:“殿下会来问奴婢,那必然是皇上没有告诉殿下了,这既是皇上不想让殿下知情,也怨不得奴婢不讲。
太子殿下明晓事理,定是不会强求奴婢的。”
萧逸笙喉头滚动,道:“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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