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贵姓”
,张元微笑着问老队长。
“赵,大宋天子那个赵。
活了一辈子,我才知道我和天子他妈的是一个姓,笔画多,我学了三个晚上才学会”
。
老队长舔舔干裂开的嘴唇,撑起身子,爬到垛口上。
关墙下,新附军士兵又开始整队,乱遭遭的,不成章法。
“上城迎敌”
,张元抹了把嘴角的血,趔趄着,带领士兵爬上垛口。
一个云梯搭了过来,张元用力推去,云梯纹丝不动。
一个盔缨试探着从云梯上露了出来,张元挥刀扫去,将头盔连同头盔下的脑袋砍去一半。
另几个云梯上,相继有人跃了上来。
守关的破虏军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与敌人战在了一起。
老队长在张元背后被砍倒。
血满城头。
血泊中,老人摇晃着爬了起来,抱着距离自己最近的新附军跳下了关墙。
凄凉的惨呼声,从关墙下传来,随后,是一声闷响。
听在关墙上的人耳朵里,分外清晰。
几个受伤的破虏军战士扔下刀,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新附军扑过去。
下一刻,钢刀,穿透绵甲,从他们背后露了出来,染红已经变色的宋字。
借着惯性,杀人者与被杀者几乎同时落下了关墙。
“砰”
,“砰”
,重物落地声,声声战鼓,如惊雷。
冲上城头的新附军士兵心惊胆寒,一声大喊,顾不得与张元等人拼命,撒腿就向两边跑。
破虏军战士追过去,从背后将他们砍倒。
精疲力竭的张元躲在城垛后,等着下一个对手跃上城墙那一刻。
云梯颤动着,晃动着,却没有人上来,这一刻,比前面的十几天都漫长。
“畲兵来了”
,有人突然惊呼了一声,带着哭腔。
张元向下望了望,再也支持不住,软软栽倒在了关墙上。
震耳的喊杀声从关下传来,无数畲族服色的汉子冲进了王积翁的本阵。
一个银盔红袍的女将军冲在最前方,长刀所指,新附军四散奔逃。
文天祥手中的望远镜不住颤抖。
望远镜带来的好处是,他可以在远处,清晰地看清楚战场上发生的一切。
负面效果是,双方士兵博杀的场景全部收进眼里,考验着他的心理素质。
火器的出现,让战争更加残酷。
以往大宋与北元做战的模式多是,宋军据城,或据险而守,元军进攻。
当进攻方久攻不下时,就会撤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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