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如故的语气难掩惊讶,“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
神态是疲惫的,双目却放着光。
柳神医的状态其实看起来还不错,只不过这种不错怎么看怎么有点回光返照的意味。
分明从头到脚都狼狈不堪,分明疲惫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在这里,偏偏那一双眼睛
“太子在哪里”
柳神医张口就问,十分急切的模样。
栎阳如故心下一喜。
老柳这个时候过来,莫非是找到了法子
对着栎阳如故神秘一笑,柳神医扬了扬手中的罐子,大步朝着南宫彦青的屋门去了。
片刻之后,南宫彦青转醒。
因为昨夜的强撑,他今日其实睡得更沉。
不过柳神医的药的确有效,用过之后,便觉得一阵神清气爽,清醒得有些过分。
但二人来不及欣喜,便听到柳神医道“你们也不要太高兴,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罢了,眼下制得的这些药,撑不过三个月。”
南宫彦青面色一动,道“还能制么”
柳神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太祖医师的手札里,倒是记载了一味名叫醒神草的草药,若是加上它,那方子八成能成。
只是可惜,这不过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一种药草,多少人闻所未闻,即便是我也没有见过。
我翻遍了医典,也只找到一味名叫萩荰的草药勉强与它药性相叠,便想着用它来试一试。
没想到,真的成了。”
原来只是试药,不过看南宫彦青眼下的精神状况,这“萩荰”
应该也是有用的。
栎阳如故道“既然萩荰可以替代,那以后便用它代替不就好了”
南宫彦青却听出了柳神医话中的不寻常,“萩荰又存有多少”
柳神医抬头瞥了南宫彦青一眼,叹了口气道“萩荰生长条件极其苛刻,药用价值也不高,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把它当作一回事。
早在许多年级,就已经找不到萩荰的植株了。
我用的那一些,还是早些年的存货。”
三个月
有了希望再失望,这比从一开始就断了念想来得更可怕。
栎阳如故不由自主地瞥了南宫彦青一眼,见他微微蹙着眉“倘若您手里还有存货,那别人手里呢”
柳神医看了南宫彦青一眼,道“我已经托人去问了。
现在看下来的情况,最多撑个年。
这还是你现在需要的量来计算,倘若一直使用这一味药,难免会对它产生抗性,能坚持三年就已经十分不错了。”
柳神医没有说,其实三年也未必坚持得到。
没准两年、没准一年。
栎阳如故还在无比惆怅的时候,却是南宫彦青在安慰她“阿言为什么要难过比起先前毫无办法,眼下能够争取到这三年,已经是本宫占了便宜了。”
话是这么说,栎阳如故能高兴就见鬼了。
她也知道能有如今的结果,老柳已经很拼命了,从他眼下这副邋遢无比的外表上就能看得出来,恐怕他这些日子都没有睡一个好觉。
想想,其实还是蛮对不起老柳的。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死心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老柳睨了栎阳如故一眼,“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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