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杜氏本身就十分擅长这些。
杜氏主母故意怠慢她,她在闺中之际,也只能用这些打发时间了,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就练就了一身“好本事”
。
杜氏所擅长的,栎阳兴闫自然也希望他和杜氏两个人的女儿,能够同她一样好。
尽管他这种想法栎阳如故并不是很能理解。
这些都是栎阳如故的猜测,听来合理,其实也没有什么根据。
但不知道为什么,栎阳如故自打昨日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父亲,与他寥寥数句交谈下来,就愈发肯定了这个想法。
尤其让她唏嘘的是,她甚至在栎阳兴闫眼中看到了小心翼翼,仿佛他也是想讨好她的。
讨好
这个词用在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但的确就是这种感觉。
栎阳兴闫的步伐再自信,他的言语再简单而斩钉截铁,都掩饰不了一件事实他不敢要求自己太多,生怕她再离他而去。
多可笑,自己不过是给他行了一个礼,他就能雀跃到这种地步,明明这种最常见的礼仪,她对栎阳府的每一个人都行过。
而这个“每个人”
,却独独撇开了栎阳兴闫。
因为原主本身,就是想推开他的。
只不过原主之所以会这么做,并不是栎阳如故从前猜测之中的任何一种。
栎阳如故明面上的行李并不多,她觉得贵重的东西大多放在覆月钵中了,身上只背了一个小包裹,就出了门。
南宫舒青知道她的身份,书院里大部分人却不知晓,等到了栎阳兴闫面前,总不能还是男装模样。
栎阳如故找了一家小客栈换了衣服,然后清了清嗓子。
长时间伪音用男声说话,使得她原本的声音也有了细微的改变,比之从前低沉了些许。
但栎阳如故原本的音调就是偏高的,如今一中和,声音也不难听。
栎阳兴闫和她约好了在靠近傅宅的一家客栈见面,原本是想定在驿馆的,只可惜驿馆上次被烧之后,到现在都没有修葺好,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包下了一整间客栈。
“小二,再来一壶。”
栎阳如故此刻坐在二楼靠近窗口的八仙桌旁,从他的角度,倘若栎阳兴闫的队伍从下面经过,她一定第一眼就能看到。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只青花瓷的茶壶,泡的是这家客栈的特色花果茶,最是适合女子饮用。
栎阳如故等得百无聊赖,茶水一杯接着一杯下肚,没一会儿,竟然就喝空了一壶果茶。
她将茶盏置于一旁,视线朝外瞧,没过几息就觉得手里头空落落的很是不适应,只好又叫了一壶茶。
一紧张就会一杯接着一杯喝水这种事情她会说吗
于是栎阳兴闫到达的时候,栎阳如故并不在她的座位上,匆匆赶回来时,发现自己记忆中的那位父亲,已经坐在了她方才坐过的位子上。
手中端着茶盏,毫不介意饮着那据说是专为女子准备的花果茶。
栎阳如故怔了怔,旋即行礼“女儿见过父亲。”
话说出口比想象中的要容易,几乎是迫不及待脱口而出,但栎阳如故面上神色却十分从容。
尽管暗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成了拳,还是紧张的。
栎阳兴闫闻言,也是一怔,旋即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在栎阳如故肩头拍了拍,不语胜万言。
他们父女两个的关系虽不至于到水火不容的程度,却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以往这个女儿见了他,总是能避开就避开,即便不能避开,也绝对不会主动和他打招呼,更不要说这样乖乖行礼。
以往
一眨眼,已是数年了。
这“以往”
,也着实久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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