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温热的美味总能软化棱角,这种成熟男性独有的声音和气场,让他觉得现在很像被一个长辈关心。
是他很多年都没有的经历了。
阮乔喝了口奶油汤,说:“还行,麻辣烫窗口的满汉全席挺好吃的。”
秦濯被商家用来哄小孩什么都敢说的宣传词逗笑,调侃说:“就十万块的卖身费还舍得吃满汉全席呢。”
这人说话真难听,果然温情什么的都是假的吧。
阮乔恹恹说:“要不是为了还债谁愿意卖身给一个大叔。”
他本身不想和秦濯说那么多,但偏是藏不住话的性子,这一天从早到晚发生的事儿太乱了,等不及和高山先生发邮件,就当说给红油耳根听了,反正秦濯也不会记得。
但是他忘了,秦濯这个人向来是以看别人挣扎为乐的。
“拒绝室友的帮助来找我,普通的小朋友可不会这么做。”
秦濯语速不快,透着股看透人的轻慢。
讽刺他别有用心的意图过于明显,阮乔也懒得生气:“我的过去你不知道,我也不指望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能理解。”
说完之后他有点后悔,害怕秦濯突然追问他的过去。
但秦濯并没有。
“金汤匙……”
他只是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嘴角噙笑,眸光却晦暗不明,让人看不透。
“升米恩,斗米仇。”
这是秦濯对这件事最后的结语,只点到为止,对这个话题便不再感兴趣。
阮乔听得心里沉闷,他不喜欢别人这样说他的朋友。
反正以后有事他再也不会告诉秦濯了!
阮乔想得出神,随意夹起一筷子,送到嘴边才发现是蒜蓉虾,又放了下去。
他本身挺喜欢的,但是秦濯不会好心留他吃饭,这么晚了还没让他走,准备干什么不言而喻。
阮乔再讨厌秦濯,拿钱办事的道德还是有的,故意吃味道大的食物欺负人这种事他不会做。
一顿饭再细嚼慢咽也有吃完的时候,阮乔放下筷子擦干净嘴,不情不愿但又不得不像小尾巴一样跟着秦濯回了办公室,安静坐在能躺两个他的大沙发上。
深色沙发衬得人更加小巧可怜,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秦濯:“你怎么还在这儿?”
阮乔露出迷茫的眼神。
“蹭完饭还要蹭我沙发,还是你想——”
“我没想!”
阮乔嗖一下站起来往门口走。
“等等。”
阮乔顿住,不明所以地转身,见秦濯拿起内线电话说:“碘酒和创可贴。”
放下电话示意他:“坐回去。”
他不太确定秦濯突然要那些东西是不是因为看见自己后脚踝的伤。
这么一想,还是挺疼的,嘴上却说:“不用了吧,又不严重。”
“我不喜欢瑕疵。”
秦濯声音很淡,像是讨论一件所有品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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