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浮庭一番动作有些无礼,楚瑾也不生气,与蔺浮庭告辞后便离开。
宋舟终于在惊讶中回神,手脚麻利解下披风,抱着前拍拍后拍拍,拎着抖一抖,双手托到蔺浮庭面前,“奴婢惶恐。”
不想此举惹怒了蔺浮庭,脸上那点微风和煦的笑没了,脸色寒青,扯过披风又罩在宋舟身上,带子交错猛地一拉,憋得宋舟呛了口气,手忙脚乱扯开带子,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穿楚瑾的衣服怎么不见你惶恐。”
蔺浮庭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她。
宋舟立在原地,把披风紧了紧。
披风带的香气淡淡的,有点好闻。
揉了揉咳出眼泪的眼睛,宋舟觉得莫名其妙,又发什么疯。
***
“你最近怎么总跟着我?”
楚歇鱼将花枝剪下,无奈地问。
不远处女子蹲在落败的牡丹丛旁,捡起一片枯萎发黑的牡丹花瓣。
粉红的马面裙铺展开,掉了些花瓣落英缤纷。
宋舟那堆白色的衣服被几个闯进她屋子的小丫鬟扔了,然后又往衣柜里塞进去各色的衣服,令人眼花缭乱,就是没有白的和绿的。
提了提裙摆,宋舟笑嘻嘻回头,“我来找你学做香囊啊。”
楚歇鱼放下花篮,拉着她的手起来,踌躇着觉得自己要说的话会很伤人,可看见那双包扎了好几处的手,长叹口气,“针线还没拿住呢。”
宋舟缠着她要做香囊,楚歇鱼欣然同意,耐心教她,结果现在放针线的篮子里还有几块落了“梅花”
的白绸在。
穿书的次数多,宋舟学了不少东西,不过一直没机会学学刺绣,到现在还笨手笨脚。
但是做香囊只是借口,就算不会她也不勉强自己。
“慢慢学嘛,我先帮你收集花瓣。”
宋舟摆摆手毫不介意,四处观察找哪个坑里有狗。
蹲守两三天了,连声狗叫都没听见。
王府的这座花园估计是唯一一处颜色靓丽的地方。
蔺浮庭好像钟爱牡丹,宋舟以前见过最多的花就是牡丹,不过府里的下人一看就不会养,牡丹一茬一茬地死,要不断种新的。
楚歇鱼来之后,蔺浮庭为了讨她欢心,倒是又在这里种了一堆奇花异草。
不得不承认,蔺浮庭要是真喜欢一个人,应该挺会哄那个姑娘的。
花瓣收集了半篮,宋舟起来活动活动酸涩的腰,隐约听见几声细声细气的叫声,又奶又细,不细听还听不见。
循声找过去,种着玫瑰的那一片里,声音越发清晰。
花匠会在泥土里留下一些残枝败叶当做来年的肥料,一般都扔在挖出来的坑里。
一只灰扑扑的小狗,看起来还没断奶,鼻尖都还带点粉红,被一摞带刺的玫瑰枝戳了脚,疼得嘤嘤叫唤。
“歇鱼,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找药和纱布。”
宋舟心里一喜,装作焦急的样子就要往外跑,其实是准备把蔺浮庭叫过来。
楚歇鱼拧着秀气的眉拉住她,“我房里正好有药,我去吧。”
“不了,你告诉我在哪儿,我去拿就行。”
楚歇鱼拍拍她,安慰道:“我知道你担心这个小家伙,还是我去吧,我房里的东西,我找起来快些。”
宋舟还要再拦她,楚歇鱼匆匆离开,“我马上回来。”
宋舟张张嘴,突然醒神,冲着她喊:“快点啊。”
千万要赶在蔺浮庭来之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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