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暂时到后园那间小佛堂里闭关清清心吧。
你跟在我身边,知道的事太多了,至少这会儿,我没法放你出府,现在放你出府,我不杀你,你也活不成。”
端砚不停的点头,她跟在王妃身边这么久,她自然明白这些浅显的道理,和王妃说这些话前,她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的。
“你我主仆一场,我总要护你个周全。”
李夏接着道:“先在小佛堂住一阵子,等尘埃落定,我和王爷要是死了,你大约逃不过去,我也就顾不得你了,想来你也是个能坦然赴死的。
要是我和王爷活下来了,到时候你再和我说,你准备怎么度过余生。”
“好……”
端砚哽咽了一个好字,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现在就去吧。”
李夏弯腰拉起端砚,扬声叫了人进来,吩咐去请陆将军。
……………………
江延世不紧不慢的回到京城,缴了旨,打听了太子正在宫里议事,就先回到府里,洗漱出来,就得了苏烨灵前落发的信儿。
江延世有几分呆怔的出了一会儿神,叫进枫叶吩咐道:“让人安排安排,我要见见姑姑,越快越好,今晚最好。”
枫叶应了,忙退出去安排。
江延世心不在焉的挑了扇子扇套,见外面已近暮色,披了件银白斗蓬,出来径直往太子宫过去。
太子看起来十分憔悴,见江延世进来,明显松了口气,甚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你可算回来了,我很担心你。”
“我没事。
惨败,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江延世说着惨败,神态却很平和,并没有惨败的惨痛。
“本来就把握极小。”
太子轻轻叹了口气,“我让人跟过去看了。”
太子的话顿住,好一会儿才接着道:“说是极其惨烈,我就很担心你。”
“我没事,咱们折了四成人手,果然如咱们所料,那座秦王府里,养了至少不比咱们少的私兵,他们折的人手,应该跟咱们差不多。
我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竟然明目张胆的将老二骗入死地,再给老二安个战死的名头。”
江延世话里带着丝丝说不出的情绪。
“他们预料到了?你也预料到他们预料到了?”
太子看着江延世问道。
“丁泽安跟着柏乔北上的时候,我有一丝感觉,她应该也在布局,但后头又一丝动静也没有了。
直到陆府下人中间出了水痘这事,阮谨俞不查不问,立刻带阮氏母女和家人出城,我能确信,她必定已经有所准备,大约已经准备妥当了,可是,已经太晚了,只能多调上两成人手,可还是一无所获。”
江延世低低叹了口气,“我知道的太晚了,我一向高看她,可还是低估了她的隐忍老辣。
老二这边,我想到了,可老二的死活,并不是左右大局的事,就没在意,我以为老二的死活于大局关系不大,我以为她也必定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
江延世看着太子,”
我让人安排了,今天晚上去看看姑母。
我觉得姑母说的对,他们不是想扶助谁,他们是要屠尽皇子,兄终弟及,所以,杀了老二,于咱们的大局关系不大,于他们的大局却大有关系,这一趟,她的布局,目的之一,就是要借咱们的局,杀了老二。
咱们错估了他们的目的,以至于一错再错。”
太子脸色苍白,有几分挣扎的看着江延世,“他和皇上一母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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