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帘就见她浑身透湿,赶紧背过身去,将帘子放下。
白露方才还低眉,见这情形有些诧异,怎么少爷对少夫人竟这样规矩。
裴观惊鸿一瞥,许是天儿热了,难免有些躁意。
这些日子五夜中有两夜,他得睡到罗汉榻上去。
隔帘又问:“泡热水了没有?那姜汤怎么煮了这么久?”
立春掩口便笑,她一来是真觉着好笑,二来是为了刺白露:“少爷真是,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呀,那姜才下锅。”
小丫头提着桶往里送热水,白露试了水温,请阿宝进去:“水放好了,少夫人请。”
阿宝往浴桶里一沉,把脑袋搁在桶沿上,到这会儿了,她的问题,裴观还没答上来呢。
裴观换了衣裳,散着头发,白露点起熏笼,将软巾铺在上面:“少爷也别着了凉,免得吹了风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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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少爷的样子不像,可少夫人自进门起,对少爷便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必是在使性子呢。
裴观看阿宝长眉轻蹙,又待说什么,就见她倏地坐起,几乎与他鼻尖对着鼻尖。
立春适时出来:“少夫人不肯喝,说已经在泡热水了,姜汤辣嗓子。”
阿宝盯住他,等他的回答,裴观道:“我会不舍得,可我,也只会替女儿选许家这样的人家。”
裴观越是心平气和,阿宝越是愁眉难展。
“罪不及出嫁女。”
裴观还轻轻抚着阿宝背脊,“话虽是这么说的,可去岁,城中被赶回娘家的出嫁女有多少?”
听见裴观说话,她扭过身来望向他。
窗外吹进阵阵落花香气。
“那……那我就教她,不论何处都要好好活。”
干脆就在松风院歇一歇。
“若是我升官时,女儿在夫家便有尊荣,那贬官时,女儿在夫家如何存身?”
“当药似的喝,有什么好喝难喝的。”
话里还带着点笑音。
越是如此,白露越是体贴,送来的姜汤,她舀出来送到裴观手边:“少爷喝碗姜茶暖暖身子罢,虽是五月里,这雨也冻人。”
立春在外头越听越笑,她拿眼角的余光扫过白露,压低了声儿:“你呀,别白费功夫了。”
“这怎么成。”
裴观立时蹙眉,披着衣裳,散着头发,端起碗盏就往内室去。
“家族若在,自然如此,要是家族不在了呢?”
“急病去世的又有多少?”
白露立时收声,退到廊下去。
“不要,难喝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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