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语气越是轻柔,却越是让人不寒而栗。
宛如每一个从口中吞吐出的音节都带着一股血腥味。
活脱能让人,呼吸都不敢大出。
话语拉回了还在研究墙壁的白景梦,他随着声音的朝向回望而去。
前面是一面偌大的漆黑墙壁,直叫人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恐惧和畏惧自那片漆黑无物的石壁散出。
那石壁遥遥不远的的正上方,开了一道天口。
皎洁明华的月光,掉了进来。
但也只是一点,根本不足以明亮尽头的整款晦暗的石墙。
就彷若是一根蜘蛛丝,从天上悬空而落。
似乎,是特意留给地牢里囚禁之人的。
白景梦虚了虚眼神,看到天光背后,还隐隐有一个被绑在墙上的人。
他的四肢的筋骨都被婴儿拳头大小的铁钉钉住,牢牢地嵌固在了墙上,手腕和脚腕处还戴着防止使用灵力的黑铁枷锁。
白景梦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停留在了那被垂吊之人的身上。
一袭灰白的袍衫和那腰间的佩剑。
就算看不清面容,单单就是这两样和翎开口的话语,白景梦立即就了然了此人的身份——
冷开艺。
今晚在酒楼大闹一场,和颜蕴争夺月仑婉玉的人!
继而连三的信息冲击,让白景梦此刻的大脑骤然有些迟钝。
他只得是再望了一眼大脑还能勉强接受状态的兰凌。
只见得那素来怯生生的小猫,现在的眼神却格外平和,清润中又生出一丝怜悯。
既没有翎的慵懒邪肆,也不似自己骷髅头主人的面无表情。
那是一种更加令人无以言说的感觉。
仿若这事情不仅仅是司空见惯,更多的是一种从心底里生出的悲悯。
为什么同情?
白景梦愣了一息,乍然间明白。
兰凌,似是在为冷开艺同情。
为他还活着这件事。
而平静地,同情着。
只是良久,被悬吊在石壁上的人都未开口回话。
冷冰冰的罪渊里还滴落着一颗一颗的水珠,潮湿冰冷的空气在凄白色的月光下浮出了微微的尘埃。
须臾的岑寂,白景梦几乎是能想象到冷开艺稍后脑袋落地在在罪渊里回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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