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蕴哼声:“废话!”
“”
白景梦睨眼,不做搭理,转身也出了竹屋去外梳洗。
翎应是用了清水净了脸,尚还有些零零落落的水滴沾在他墨丝的稍端上。
天光穿过剔透的水珠子,折出有些灼目的光亮,顺着脸侧的轮廓和右耳的银链延到脖颈突出的喉结,滑进了衣衫里。
寥寥的发丝还有些细微的凌乱,整个人带着一点慵懒的矜贵却又很干净。
他察觉到白景梦也出了竹屋,微微侧首,展颜一笑:“哥哥。”
音色低磁,却也煞是好听。
“嗯。”
白景梦笑了笑,“翎先进去罢,我做一番梳洗便进来。”
“好。”
翎应声,“我先把食物过过凉。”
“嗯。”
白景梦与翎擦肩而过,眼见着翎红衫翩起的最后一角消失在了视野里,他立即一边掏出了符篆一边咬破指尖,写下了“臣茗有异”
的字样后给叠成纸鹤的黄符注入了灵力,让其展翅飞了出去。
做完要事,白景梦心里轻松了不少,得意风发地做了一番梳洗,即刻也跟着进了屋。
食盒里玉盘珍馐一一被翎腾到了银质的器具里,各式色相可口花样不一的餐食。
白景梦进屋内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一叠的银质器具,不禁忍住饥饿两眼微眯。
想来最近用食也是用的银器,平时吃饭大多都是翎从屋外端进来,自个儿也没见着如何装盛进去的。
只是眼下这从食盒里腾出食物到银器里,未免也太过刻意。
莫不是
当时在王宅自己倒在盆栽里的那一碗菜粥,翎早就知晓了?
白景梦恍然,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地荡着懒懒散散漫不经意的笑。
小竹屋内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最近连着这么多天里,只有白景梦和翎两个人住在这儿,也就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椅子供兰凌和颜蕴坐下。
另外两个人只得是干巴巴地站在屋内,杵在哪儿,可怜兮兮看着后入门的白景梦。
活像了两只等人安排的小豚鼠。
哦,其中一只还是只凶神恶煞的小豚鼠。
白景梦睨了一眼颜蕴,便侧首看向兰凌,见他一副乖乖顺顺的模样饶有些趣味,嘴上嗤笑一声便移步去了坐榻边,在下方的柜子里倒腾了两个蒲团递给两人。
兰凌当自是恭顺地接过了。
颜蕴却非要作妖似地,狠狠瞪一眼白景梦再从白景梦手里抢过去。
翎托腮的胳膊肘撑在坐榻的小桌上,温声道,“哥哥,菜温正合适呢,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白景梦回身,整个人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坐榻上,还顺其自然地把自个儿的脑瓜底儿抵在小桌上,最后习以为常地张开了嘴巴,等着翎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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