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到了!”
站在城墙上观望着自家兵卒纷纷落水的钟允,在云中侯担忧的眼神下,不怒反笑,他一拍城墙,轻笑道。
“何乔安在?快派人持弓弩前往,别的不要管,杀了那些军将,一个不留,船只能抢则抢。”
听到传唤,握着弓箭的何乔快步走向钟允,人未靠近,刚听到钟允吩咐的事情,他头也没回,转身抓起钩索,亲率几百骑扑向河堤边。
立在钟允身侧的云中侯低头思忖片刻,良久他恍然大悟,抬头忍不住眯着眼。
“钟将军早有计较,怪不得这些时日天天耳提面命,秦钰小儿,不消半日,必然主动退兵。”
“退兵?”
钟允微微勾唇,继而睥睨一瞥,瞧见对岸中高高举着“秦”
字大旗的营帐内,眼色微冷,言语间净是豪气。
“俺要的是秦钰的脑袋,留名青史,千秋万载都会记下俺在淮河击败了秦钰。”
“侯爷且看。”
打心底,云中侯本来没有指望着能够打赢秦钰,便是能逼得秦钰退兵,保全了南阳的大本营已是最佳。
他虽然久居南阳,过了几十年的富贵日子,却不代表他老糊涂了。
毕竟秦钰的威名摆在那里,几个月扫平了西域各部族,但凡听说过西域那些蛮族的威名都知道秦钰这小子的实力到底有多恐怖。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这个素来稳重谨慎的将军,头一次在他面前锋芒毕露,满眼都是能够名垂青史的野心。
可战争只是刚开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并不是决定战场的主要因素,一惊一乍,做万人的指挥官,气度属实不够。
就看对面那号称常胜将军的秦钰因为一事的胜利,得意了没?
秦钰手底下的可都是些什么玩意,他和钟允再清楚不过了,一群好吃好喝,闻风而动的流氓地痞。
秦钰接管这只烂得就跟烂泥似的军队,开局就能打赢,甚至抓下他们的俘虏,此番一战,必然能够大大提升他们的士气。
若换成钟允能做到吗?
而且传到云中侯耳朵里的消息,是这小子在冰天雪地里既不披甲也不在后方干等,披着皮毛带领几万军队,边打边补给。
无数次豁出性命去,堂堂主帅都是如此作为,手底下的军将自然会效仿,而且距离年前的那些大战,也不过几月。
云中侯不信秦钰会这么快就沉溺在江南水乡里,失了在冰天雪地下旺盛生长的野心。
话虽如此,他也不好当众拂了自家爱将的面子,只得在心中腹诽。
腹诽当然传不到秦钰耳中,作为第一次接触水战,开始学着维持武人和文人平衡的秦钰,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因为一个侯爷的夸赞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起伏。
“二哥,南阳军要上来了!”
“俺没瞎!”
处在最大的船只上,被降了职的准备将张德,他正在为自己指挥兵卒撞烂南阳军的船只感到兴奋,眨了眨眼,眼前忽然又出现了一大波小小船只。
顷刻间,大船周围边缘围满了吸血蚂蟥似的扁舟,眼瞧着箭矢飞奔而来,张德举着盾牌,挡下了第一阵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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