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过来程焰这里拿笔记本,顺便给程焰放了一盒巧克力,察觉到季时屿的目光,小声解释说:“我……经常看她笔记还挺不好意思的。”
意思是报酬。
季时屿眼神凉薄,没理他,他为了掩盖尴尬似的,干巴巴问了季时屿一句,“程焰请假了吗?”
季时屿并不知道,但他看陈晨很烦,陈晨是个标准的小白脸,学习还凑合,有点内向,倒是对程焰一点不内向,他撩着眼皮看对方一眼,摇头,没吭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
,还是“不知道”
。
但陈晨也不敢多问,点了下头就走了。
别人都说时神和程焰有情况,但他看着不像,这俩人太像了,太像的人很难生出暧昧。
程焰只是睡晚了,破天荒头一次,她昨夜里接到了程训之的电话,电话里程训之声音很虚弱,程焰浑身的防备都竖起来,脸色沉得比外头的冬夜更冷,她声音干涩得发紧,“你生病了?”
程训之说没有,轻声说:“天冷了没精神。”
程焰还是固执问了句,“你到底怎么了?”
程训之嗤笑一声,“屁话怎么那么多,我还能怎么。”
程焰叉着腰站在床上,眼底里怒气氤氲,“程训之你……”
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忽然不知道说什么,骂什么,很无力的感觉,她收了脾气,整个人跌回床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很久,声音软下来,嘟囔了句,“照顾好自己。”
程训之似乎也有些意外,应了声:“好。”
临挂断,他又说了句,“程焰,我真没事,别担心。”
程焰沉默很久,然后才“嗯”
了声,“知道了。”
但这夜里,程焰一直做噩梦,梦里程训之流血了,她拿手去捂,却怎么也捂不住。
梦到南菏的家,程训之站在货架前收拾东西,残阳如血,映照他空荡荡的裤管和袖管,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缺了一条胳膊。
梦到很多,都不太好。
……
今早周敏玉早早去律所了,孟姨做完饭就去医院了,她有个亲戚住院她赶着去看望,江雪若起晚了,以为程焰已经走了,匆匆忙忙吃了东西就走了。
没人叫程焰,一向睡眠规律的程焰破天荒起晚了。
她踩着第一节课下课铃进的教室,表情不善,头顶一根呆毛倔强地翘着,程焰跨坐在凳子上,沉声问了句,“上节课没老师?”
季时屿“嗯”
了声,“老宋吸毒被抓了,估计学校开紧急会议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
“睡过头了。”
程焰意外地挑了下眉,问老宋那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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