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栖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祁愿然只好告辞。
等祁愿然一离开，莫栖元脸上的笑就淡了下去。
他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金猊族地可以说是地广人稀，一路上都没有碰见别的人。
一片位置偏僻的湖泊进入视线，莫栖元扫过，继续往里面走。
这片湖泊很幽静，只是靠近之后，能听见空气被破开的声音。
“唰——”
“啪——”
莫栖元没有隐藏自己的动静，在他靠近之后，湖泊边上的破空声安静了下去。
南月面向湖泊，扭头和莫栖元对视上。
他们两人相遇，几乎每次都会发生冲突。
只不过这回，南月只看着莫栖元，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也没有对莫栖元出手。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莫栖元笑着打破寂静:“姐姐这回见了我，怎么不动手了？”
南月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手里的长鞭一点一点收起来。
莫栖元唇边的笑意僵了僵，“总该不会是因为可怜我吧。”
他最讨厌别人高高在上怜悯他的样子，令他作呕。
“你觉得你很可怜吗？”
南月眉目淡淡，收好长鞭后，也只是冷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过的确，自小就背负灭族之恨，寄予希望的母亲对自己不闻不问，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地步，本以为是自己的努力，结果发现不过是让人推动着走的木偶。”
南月转过身看他。
看到莫栖元因为她的这番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冷脸。
南月内心无感，她继续说道:“这样的遭遇，谁会不可怜你呢？”
她也是俗人，这种情绪不可避免。
但是她也清楚，没必要。
莫栖元真的惨吗？虽说被灭族，可亲生母亲是妖王，一直背地里扶持他，还派去心腹之子照顾他，不然以莫栖元的身份，面对那么多仇家，怎么可能一直安然无恙到成功报仇呢？
他的种族优越，貔貅和金猊两族的血脉加持，他的天赋不可估量。
有忠心手下陪伴，哪怕是受了妖王的吩咐，可对莫栖元的守护照顾总是做不了假的。
和莫栖元比起来，这世上比他惨的人多了去了。
莫栖元气极反笑，想到了什么，便做出一副脆弱痛苦的表情，对南月说道:“姐姐，那就多可怜可怜我吧。”
他的长相自那天褪骨期过后，有了细微的变化。
身上的稚嫩气少了，似乎正从少年向青年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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