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正在御书房和众位朝臣议事,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苏晋阳纵是去了,怕也不好明说。
萧文皇后想了想,还是抬手招呼了李嬷嬷过来吩咐道:“你过去看看,不管怎样一定尽快把皇上请来。”
“是,娘娘!”
李嬷嬷应道,神色凝重的看了满面泪痕的秦苏一眼就转身出了院子。
秦苏本来正羞愤难当,若是可以,她定然早早离开,不会在这里被人这般指指点点的做怪物一样看,但她心里也很清楚,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在景帝到来,让她把一切都当面做出解释之前,她是哪里也不能去的。
为了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火上浇油,她便只能安奈下来,不过让她这样去面对满屋子奴才们暧昧不明的眼神还不得发作,真是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所以为了掩饰这种情绪,她更是越想越气索性就眼不见为净,憋屈的捂了脸趴在桌子上凶狠怨愤的大声哭泣。
待到李嬷嬷走后,萧文皇后得空这才仔细向陆贤妃询问了事情的经过,陆贤妃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说了。
萧文皇后拧眉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做的对,千万管好那些奴才的嘴巴,不要有什么闲话传出来。”
“可是——”
陆贤妃一筹莫展,还待再说什么的时候,外头便是传来管海盛刻意拔尖儿的嗓音唱道:“皇上驾到!”
萧文皇后和陆贤妃彼此默契的对望一眼,都有丝如释重负的感觉,相继自桌旁起身迎出去。
大约是来的路上李嬷嬷已经将事情的大概对他透露了些,不等见面他那张消瘦而阴郁的脸孔上已经弥散出一股冷然的杀气,急匆匆的跨进门来。
“臣妾——”
萧文皇后和陆贤妃屈膝,刚要对他见礼,冷不防身后一道人影扑将上来,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却是秦苏声泪俱下的拽了景帝袍角,悲戚的哀求道:“父皇,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为了怕会刺激到景帝,方才醒过味来她已经匆忙的换上了陆贤妃给她的那件衣裳,只就她当前的样子上看却是猜测不出方才这屋子的光景会是何等香艳。
景帝被她骤然一扑,也是愣了下,回过神来见她泪光莹莹的一张脸,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情愫翻卷,也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嫌恶。
秦苏将他眼中这般变化莫测的情绪看在眼里,心头突然一跳,下一刻景帝已经越过她去,径自走进屋内。
“快,快给皇上看座!”
陆贤妃急忙吩咐道,秦苏手上抓着景帝的袍角不及放开,被他在行动间略一拖拽就狼狈的跌在地上。
两个宫女急忙搬了凳子过去,景帝一屁股坐下去,冷肃暗沉的声音就随之飘出来:“管海盛,你还等什么?马上叫了人进来,把这院子里,除了主子以外的所有人,立刻杖毙!”
皇室的颜面容不得这般践踏,但是包括秦苏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进门会连一句话都不问,就这样杀伐决断的下了命令。
整个屋里屋外,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高高在上的君王冷若冰霜的面孔。
“皇上——”
陆贤妃下意识的上前一步。
也就是她这一声惊呼起了个头儿,短暂的沉寂之后,这院子里二十来个奴才这才猛地反应过来,齐齐跪伏在地哭天抢地的喊冤,磕头如捣蒜。
“皇上,皇上,奴婢奴才冤枉啊!”
“皇上饶命,奴才们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您开恩,开恩啊!”
……
哭喊声此起彼伏,就连管海盛都有些发愣,不知何去何从。
景帝闭了下眼,重新睁开眼时目光便更加冷酷和冰冷的重复道:“还等什么?全部拖下去!”
这样的话他说一遍可以是一时的气话,但这样声色俱厉的重复二遍——
那便是实打实的圣旨,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来人呐,取家伙来,把大门关上,将这些奴才立刻杖毙!”
管海盛不再迟疑,快步走到门口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拂尘一甩。
几乎是在同时,门外四十多个侍卫就抱着板子鱼贯而入。
大门被合上,那沉重的关门声仿佛擦在每个人的心上,眼见着侍卫们已经冲进来四下拿人,陆贤妃却是慌了——
要知道,这是嘉和宫,整个院子内外除了萧文皇后刚刚带来的两个宫女和李嬷嬷,其余的可都是她嘉和宫的人!
在这宫里,如果不能自成一个庞大的关系网替自己效力,必将举步维艰,这些人当中几乎囊括了她在宫中这么些年来一手培植出来的所有的力量和心腹,花费了她许多的心血和钱财,怎么可以全部折在这里?
“皇上,皇上饶命啊!”
黄嬷嬷惊慌失措之下惨痛的惊叫声仿若在心尖上划过一般,陆贤妃脸色一白,脚下踉跄着后退半步,回过神来急忙一个转身扑过去死死抱住她,挡开那两个意图带走黄嬷嬷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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